我也没给他好脸,回头顶嘴说:“我是好些年没拿过菜刀了。你巧你自己剁!”
他本来还涎皮赖脸地笑着,突然间沉下了脸。
“怎么?”我看他变脸色,心里有点发毛,放下菜刀说:“火了?”
“阿英,我刚叫你去买姜的时候,你是不是以为要弄姜水,化那个金盒子里的药呢?”
我点点头。我确实那么想来着,就是觉得量有点太多了。
“你知道今天这口血是怎么回事?”他压低了声音,拖了个板凳,在旁边坐着。
“因为昨天夜里讲《三国》……”
“夜里说多了话,损了精神。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诱因。”兰鹤舒叹口气,说:“要不你先把刀放下,别切了手。我可用不着人血当药引子!”
“你尽管说就是。”我又拿了一块姜来切着。
“你原来是不是觉着,这些天他精神头挺好啊?跟没病的人似的啊?”兰鹤舒苦笑着,说:“这都是假象。这是为了能让他母妃准他出宫,拿猛药硬吊着。”
我听见这个,赶紧放下菜刀,回过头来看着兰鹤舒。
“那个姓吴的大夫是不是说他那个药喝几天就换方?”
“是。他跟我说的是换丸药,方便。”
“他那个丸药也不怎么样。当然,他也算尽力了,就是年纪轻,会得少。”
“说得就跟你年纪有多大似的!”看见他提起其他医生时候那副轻蔑样我就来气,回头继续切姜,把手下的刀切得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