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眼了。”我索性丢下他的发梢,借着这句谎话,狠劲揉了揉眼睛。随后又重新抓起他的头发来梳。
太子短短叹了口气,说:“多少快些。”
“是。”我赶紧加快了速度,梳通了头发,开始挽发髻。刚把头发在头顶上抓起来,黄铜镜面上太子的脸就扭歪了。我吓得赶紧松手,他回头瞪了我一眼,皱着眉头倒吸了一口冷气。
“奴婢该死……”
“罢了,小心些。”他重新没好气地盯着那面铜镜子。
我小心翼翼地重新梳理了一下他的头发,提心吊胆地抓起来,一点一点地挽,半天才挽完,把发簪插进去。太子皱着眉头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活动了一下挺僵了的脖子。我自己知道,梳得松了,在后面低着头等着挨训。
太子不悦地看了半天,还是叹着气把镜子收了,回过头冷冷瞪着我。
我本来就心虚,被太子这一瞪,腿就软了。
在宫里做下人的都学会了勤请罪,我赶紧自己坦白,说手脚粗笨,这个头梳得不好。
太子不耐烦地转过身子,说:“少说这些没用的话。孤只问你一件事:要救你邻居家一个孩子这点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为何在三弟面前肯说,在孤面前就不肯?”
听见这句话,我就为难,为难得都有点生气。这个“为何”可不好解释,就是犯糊涂犯在那个点儿上,有什么“为何”?我方才都说了,是急迷了心智,跟迷了心的人还深究什么?
但太子不依不饶,继续问道:“因为三弟菩萨心肠,同他说了,他会帮忙;因为孤凉薄冷酷,跟孤说了也是白说?”
要照我的脾气,这会儿准蹦起来给他一个大耳刮子,扔他一句“愿意这样自己找气生就找吧!找个够!”
可是谁叫这是太子,是宫里顶靠前排的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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