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渠帅,末将心中已经有了个怀疑对象,如果末将没有猜错,这确实跟二十多年施鲁的死有关。”
地下室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即使是在这里,也能听到地面上呜呜的呼啸,只是这声音已经变得非常微弱,仿佛这场大风发生在很遥远的地方。
“这是风声吗?怎么这么大?”燕忘情叹了口气。
“会不会是燕忆眉带兵过来了?”宋森雪忽然问。
“有可能,忆眉从吕无念那里听到我的去处,然后点出兵马,差不多就要这些时间。”
宋森雪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怎么,渠帅,你是把去向告诉吕无念了吗?”
“对。”
“那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女帅摇摇头:“当时我身边只有他一个,也是他把柏杞有请的消息告诉我的。”
宋森雪重重叹了口气,女帅看不出来笑面阎罗当下的的表情究竟是在嘲弄她,还是在自嘲:“如果你只告诉了吕无念,恐怕我们得自己想办法出去了。”
二十五日未时刚过,县城里发生了三件事。其一,城东水井前一棵两百年的老树被大风拦腰吹断,半截树身压垮了周围好几间民房,死伤十余人;其二,城里一些胆大的泼皮,见苍云无暇他顾,纷纷出动,趁风灾四处劫掠。为了震慑群匪,苍云将两个抓到的匪首当街开膛破肚。后来那些隔着门缝看完行刑全过程的人回忆说,鲜血借着风势向外飘溅了足有十多丈远;其三,两栋被吹塌的草棚在城西引发了一场火灾,在狂风的灌催下,火势迅速蔓延,一个火龙卷正在风中徐徐形成。
阮糜走进大牢时,犹大甚至都没有抬眼看她。女校在囚徒面前席地而坐,她的表情带着一种生死由命的决然:“犹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被人利用的?”
犹大忽然停住了动作,目不转睛地望着阮糜。
“第一次收取赎金失败?”
囚徒没有回答,他的表情僵硬得犹如一尊石像。
“施鲁的名字第一次出现?”
还是没有回答,这像是一场博弈,看谁会先乱阵脚。
阮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点点头,然后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在田长史遇害之后。”
“我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