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别误会,在下不是问你执戟郎的事。”
“哦?那学生倒要听听。”戚不生搓着白皙的双手,笑容里带上了一点猫戏老鼠般的残忍。
阮糜深吸了一口气:“执戟郎上次说,施鲁在死前曾经派亲信送出过一封军函,是送给谁的?”
戚不生眯起眼睛,喉咙深处发出似笑似咳的“咯咯”声:“本来,安大人没允许我回答任何人的问题,但是阮姑娘这个问题,让学生非常满意,学生就破例给一个提示吧:你们跟燕帅,一直漏算了一个人。”
“什么?”
“都督府,苍云,田家,县衙,还有安大人,你们以为现在的雁门只有这几股势力吗?有一股势力就在你们眼皮底下,可你们偏偏视而不见。”
说完,戚不生笑吟吟地转过水蛇似的身板,悠闲地朝夜色中走去。
“等一下!”阮糜对着他的影子高喊,“那个送军函的亲信又是谁?”
夜色里没有传来回答,戚不生显然已经走远了。
“另一股势力,”周问鹤喃喃说,“难道指的是关外的奚人?”
阮糜摇摇头:“奚人现存的力量都已经投靠了安禄山,更何况,燕帅无论如何也不会漏算自己的老对手。”她低下头,秀眉忽然深深锁了起来:“我想到了一个人,我们确实一直都忘了他……”说到这里,女校忽然抬起头话锋一转:“道长怎么还留在城里?”
周问鹤就把之前留言簿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然后问女校能不能请田长史通融一下,让自己进都督府问在押郎中两个问题。
明白道人的意图后,阮糜无奈地摇摇头:“仙长,别打这个主意了,都督府今晚刚发布了全城戒严,莫说见犯人,现在城里已经寸步难行了。”然后她摆摆手打断了想要说话的周问鹤,“你最好今晚就动身离开县城,天一亮,你就更走不了了。”
“阮施主,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