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一路上都战战兢兢的,努力的找话说。
从格子窗是什么时候改的,假山石头是从什么地方买的,从什么地方搬回来的,院子的修葺跟摆设是从什么找的人到买什么东西花了多少钱,什么地方花了冤枉钱,什么地方占便宜。
一条条一项项,条理分明,就连顾霖都诧异于他的记忆力。
“少年,你确定不来一卦吗?”
陌玉站在池塘旁,扫了一眼里面游走的红鲤,然后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木七身上,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木七嘴角一抽,不明白这位小先生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深的执念,“多谢小先生好意,不过我还是不要了。”
尽管她手段通天,尽管她口无虚言,但木七却仍然不信命,“若是劫难能过,是木七三生有幸,若是劫难不过,那也是命中注定,人终有一死,即便避过了这次也依然避不过下一次,还不如顺其自然,得过且过,小人相信,人定胜天。”
“若人人都如你这般想,大周也便不是现在的大周了。”陌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我去祠堂看看……我只在外面转,不进去。”
“是。”木七不怎么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也没有深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就继续跟陌玉说起了顾宅的历史。
顾霖安静的走在两个人后面,像是忠诚的护卫。
被黛瓦白墙围起来的祠堂位于顾宅的东边,这里虽然鲜有人来,但门外也依然有守卫,门内也依然有人经常打扫。
“木七。”
守门的两个人看到他过来亲切的打着招呼。
“两位大哥辛苦了,这位是小先生,主子吩咐,让我带他们随意转转。”木七拱手行礼,浅浅的笑容看起来十分舒服。
陌玉的目光从他脸颊上的小梨涡上扫过,手指搓了搓,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这祠堂后来翻修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