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何农想起小时候,有一次爸爸带他去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那里很穷也很落后,一点都不像他家这边的样子。
那天爸爸带着他在那里的火车站等火车,是晚上,火车站像建在无人区一样,空旷黑暗,只很远的地方才会有几点灯火,几乎和天上的星星分不出界线。
那天的深夜,静得出奇,但偶尔也会有青蛙和小虫的鸣叫,远处也有某种动物近似哀号样的叫声,一切似乎都和想象中的远古没什么区别,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这个火车站很大,候车室里一排排的长木椅,很多人在这里等着这个夜晚唯一的一列火车,灯光是昏暗的土黄色,虽然人很多,但静得出奇,就算是有什么声音,也像是从死寂的深处传出的一样。
当年何农很小,他躺在木椅上,感觉很安祥,但又有几分恐惧,让人感觉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没有第二种先择。
就算知道是在等一列火车,他也不知道那列火车是从哪里来的,又要到哪里去。
也就是在这四十几个小时以后,何农正在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四处走动时,一个刚从轨道车上下来的人影让他一惊,那人影像极了水水,她身穿制服,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布袋,正气宇轩昂地向前走。
何农忙追了上去,过了两个通道,何农赶上了,这时那女人正要上楼梯,何农一把抓住她胳膊。
“水水?!”何农小声叫。
水水也不吱声,一只脚踩在楼梯上,回过头来很严肃地看着何农。
“水水,是我,我是何农。”何农小声招唤。
那女人表情开始有些厌恶,拉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但没有拉开。这时楼上有警卫伸出头来向下看。
“姐姐。姐姐。”
这时小龙忽然出现,也拉着水水喊着。
楼上警卫慢慢向楼下走,似乎想看个究竟。
小龙忙偷偷拉开何农。
水水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