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的空间再大,也还是狭窄的。杨夕不动声色的凑过去:“你在做什么?”
桌上摆着一张极其特别的画,乍一看去是个女人,仔细看去是个没穿衣服的果体女人,但你要是砍的再详细一点,会发现这个女人的半边身子,没有皮。
“一些例行的研究。”百里欢歌答得很随意,显然这在他的生活中确是一种日常。
那图画的色彩十分真实而鲜明,杨夕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一下,确定那玩意儿会不会抹下一手腥气逼人的红色。
并没有。
但是那没有皮肤的半边图像在这一抹之下,血肉也好像被削去了一层,露出腹腔里的颜色暗红的脏器。
杨夕又抹了一下,脏器也不见了,只剩一副白骨。
杨夕抬起头去看百里欢歌,这才发现他手上拿的书,封面上两个很标准的字体《妇经》。
桌面上另外摊着两本名字更微妙的书《女科玉尺》以及《产后编》。
杨夕:“你终于打算生产活人了?”
那本《妇经》不轻不重的敲在了杨夕的头上,百里欢歌的声音里带着点笑:“你这混球,这一眼看就知道我是在研究女人,怎到了你这我就成了这种变态。”
杨夕抬起头,从书本下透出两道怀疑的视线。
这实在不能怪她想得偏。
百里这个人吧,实在难以让人把他当作寻常男人联想。倒不是说他有多神圣,对女人毫无兴趣。而是他身上总有一种感觉,仿佛老得已经掉了渣渣,一切的爱恨□□都已经随着漫长的过往,悉数尘埃落定。除了折腾世界和被世界折腾,再没有什么能刺激到他老韧的神经。
时光带给他的不是什么沉稳,却有格外的坦然。
“不是你想的那样,”百里欢歌下巴随意的指了指桌面上的白骨红颜:“那是解剖图,立体的。”
杨夕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