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年一噎,转头不与他交谈了,闷声剁白菜。
他这厢刚将白菜下锅焯水,前头清欢便蹦跶过来——她腿脚已好了个大概,却落下了个跛脚的毛病,毕竟此时技术条件均有限,余锦年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好在清欢开朗,并不甚在意——清欢跛着快走而来,兴冲冲道:“年哥儿,捉住了!”
余锦年一愣:“捉住什么了?”
清欢道:“跟踪你们的小家伙,哝,就是他咯。我出去转了一圈,就见他在对面胡同口鬼鬼祟祟,朝我们这儿张望。”
余锦年这才注意到清欢背后还藏着个少年,战战兢兢地躲着不敢露面,他留意到少年手中的提篮,才恍然大悟地想起来,奇怪道:“是你呀?”
正是早晨在鱼市上撞见的卖绢花少年。
少年把脸埋在清欢身上,一手揪着她的衣裳,他个头虽矮,又生得可爱,却也是实打实是个男人,如此黏糊在清欢背上,成何体统,不怪清欢羞恼道:“兔崽子占姐姐便宜不是?”
“没、没有占便宜。”少年竟是比她更羞涩,愈加埋着脸不肯抬起来了。
明明是个和余锦年差不上几岁的少年,说话动作却仍似个懵懂孩童,余锦年只好放软了语气,微微曲下膝问道:“你不要躲着了,我们都看见你了。你叫什么名字,作甚要跟着我们?”
少年瑟瑟缩缩地露出双眼睛,眨了眨,回答道:“春。”
余锦年感到奇怪:“你就叫……春?”
少年点点头。
好吧,春就春吧,余锦年耐心道:“那你说说,为什么跟着我?”
小春抬头看了看清欢,仿佛是在观察她的表情,清欢不由好笑道:“你看我做甚么,我脸上还能有字不成?”清欢语气也不如何重,小春听了却脸皮一皱,说着眼睛一眨,往下掉起了金豆子,连手上挂的篮子也不要了,里头的绢花儿散了一地。
清欢吓道:“哎你,我有这么凶吗?”
余锦年头疼死了,他究竟是怎么招惹上这么个祖宗似的小哭包啊,可放着人哭也不是回事,他回厨房盛了碗热乎乎的骨汤,里面洒了一撮虾皮和几根白菜叶,便哄着少年到院中圆凳坐下:“好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早上吃东西了没,给你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