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叶洒然笑道:“我辈修士修道,本就不是为了争狠斗勇,而是为了证道求长生,休说是徐北游,当年上官仙尘又如何?还不是死在了这大江之畔。”
冰尘冷笑道:“你想做第二个天尘?”
尘叶一笑置之。
城内,张雪瑶低头看了眼两只交叠大袖袖口上所绣的繁复花纹,眼神恍惚。今日所穿之衣即是当年她成亲时的衣物,自从公孙仲谋离开江都之后,就被她锁入箱底,今日又被她鬼使神差地从箱子底翻了出来,好在还算合身。
张雪瑶微微一笑,不再压抑胸口的翻腾鲜血,吐出一口鲜血之后,轻声道:“你总说我练剑不如你,说我自四十岁之后就愈发惫懒,那你今日就看看我这一剑。”
血染衣襟。
这件喜袍并非是传统的红色,而是一件素雅的白衣,只因当时两人实在是落魄了极点,没办法专门定做一件嫁衣。
当年,张雪瑶虽然嘴上不说,但在心底还是觉得遗憾。
如今,张雪瑶不再有半分遗憾,只觉得此生再无遗憾。
白衣染红血。
张雪瑶交叠的双手血肉模糊。
袖口染红,如嫁衣。
剑三十四的气势一涨再涨,生生将慕容玄阴的身形下压三尺。
天地色变,风起云涌。
及至后来,不见剑身,也不见扛下这一剑的慕容玄阴,唯有剑气横生四溢,浩大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