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灶门口,舒予有一搭没一搭和韩彦说着闲话。
韩彦应和两句,便有些心不在焉,后来更是干脆停下手里的活计,朝灶房外探了探头,见四周无人,便低声问道:“小望之的身份,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坦白?”
舒予闻言一愣,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
韩彦见状,叹息一声,低声道:“我知道你不忍心,可我又何尝人心呢?
“不过,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早些让他知道,总比事到临头再让他意外得知、毫无准备的好。
“上次去辽东军大营,师兄已经说了,他利用瓦剌小股势力扰边的借口,上书圣上,请他亲临边地巡视,以扬我国威,震慑瓦剌宵小呢!
“除此之外,师兄还私下里联络了信得过的亲朋故旧,让他们劝说圣上趁着每年的天子秋狩的惯例,秋猎巡边。
“我也请父亲和庄兄等人帮忙说项。
“所以今年天子秋狩,圣上很有可能会将地点定在辽东府的某地,甚至是雀子山。
“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舒予知道韩彦说的在理,默然良久,终是叹息一声,沉声应道:“你再给我两天的时间,四月结束以前,我一定会跟小望之说个清楚明白的!”
这是舒予第一次明明白白地给出一个期限,韩彦也不忍心再催促逼迫她,遂点点头,道:“好……如果到时你实在是不忍心开口的话,就由我来说吧!”
舒予点点头,郑重应下。
……
从张家回去之后,舒予就一直在琢磨应该如何跟小望之开口说这件事情,做什么事情都有些神思恍惚。
这日课间休息,舒予正在教室里指导一个新入学的孩子描红,就听得外头响起了小望之和别人的争执之声,她声音一顿,转头跟那孩子说搜:“按照我刚才说的方法,你再描几个字试试。”
说罢,不待那孩子回答,便起身出了教室。
学堂前的空地上,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围在一起,里头是小望之和一个年约五岁的孩子,两个人正面红脖子粗大声地争吵着什么。
见舒予过来,那个孩子立刻停下争执,拱手向舒予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