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冯三夫妇挠心抓肺的泣诉,三娘像冰雕似的沉默不语,两汪委屈无奈的泪水,打着旋,就等决堤般滚落。
寂静的难耐,压迫得贾四海连咳了几声,有气无力道:“我们也是肚子里怀了个怪胎,一点辙也没有呀,当初,要是真让桑吉把那畜生给砍了,倒还省心!”
见求助无望,倔强的冯三便起了杀心,虎目圆瞪,厚唇颤抖,声音涩涩道:“我看狗日的是活到了头!”
冯三当年可是三娘手下勇将,死在他刀下的不少于百人,现在虽说有了把年纪,日子也过得滋润,但年轻时的那股狠劲还在。
见冯三咬牙切齿的放狠话,三娘心里清楚,这并非是吓唬人。
于是,便命令般的吼道:“你可不许胡来!人家现在是官府的人,弄得不好,会连累整个石头堡!春梅的事情我来想辙!”
冯三夫妇,整日像狗看骨头似的盯着闺女,生怕缺心眼的丫头,再和畜牲不如的姚翰林,做出点啥见不得人的事情,甚至,夜里都让媳妇睡在姑娘的炕上。
姚翰林是蓄谋已久,急不可耐,恨不得当下就将姑娘搂在怀里。
见冯三整日守在家,连地里的活都不干,即使派他出工,也硬可被按规矩罚钱,也是赖着装病不出。
姚翰林虽然权比天大,但也不能硬来,毕竟为了稀罕的姑娘,还要进人家的门。
这天下午,姚翰林心里正猫抓似的难受,猛抬头,却见三娘门神似的挡在路中。
未等姚翰林开口,三娘便冷冷道:“你少打春梅的主意!吃里扒外的还嫌不够!
姚翰林正在火头,一反平日的假意奉承,昂头嚷道:“继昌都能弄回一群,我娶个春梅又碍着你们啥了再说,带个黄脸婆到府衙上任,也不怕人家笑话!”
三娘微微打了个趔趄,怒目圆瞪,伸手指了指姚翰林,嘴唇痉挛,欲言又止。
恨恨的长叹一声,便扭转僵硬的身子,像丢了魂似的缓缓离去。
姚翰林见冯三在屋后坡上割羊草,媳妇在院里洗衣服,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偷偷溜到屋后,剩冯三弯腰捆草之际,便从春梅屋的后窗户闪身跃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