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达平日与他形影不离,今天出去却一直没见回来。继昌当她是族里有事脱不开身,也落得一人自由自在的瞎转转。
部落的北边,继昌几乎转遍,唯独让他感到好奇的就是那道巨蟒般的石墙。
古丽达不在身边,自己也懒得骑马,于是,便像条漫无目的猎狗似的,走走停停,四处张望,脑海里在极力寻找着相关的记忆。
快近石墙,那里的人好像略显紧张了起来,纷纷站起身,目光警惕而又呆滞的瞅着继昌,靠墙的弯刀已渐渐握在了手里,好像见到了野狗的羊群般悚然不安。
继昌觉得纳闷,就主动向他们打招呼问好,愣愣的人群中走出个黑大汉,冲继昌行礼道:“尊敬的巴图尔勇士,公主有令,您不能靠近石墙。”
继昌刚要狐疑的问个究竟,随着一阵急促而又清脆的马蹄声响,就听古丽达莺歌般喊道:“让他近前看看!”
话音未落,就见古丽达飞身下马,已经来到了面前,亲昵挽起继昌的胳膊便来到了墙边。
站上用石头磊成的台阶,隔墙相望,河宽如带,水声涛涛,对岸坡缓草绿,一望无际,只是比想象中缺少了应有的畜群和人际。
见继昌面显欣慰的扫视了四周一眼,也就没了兴致,古丽达便拽着继昌的胳膊撒娇道:“我想吃鱼。”
继昌还是头次听她主动嚷嚷要吃鱼,于是,疼爱的轻抚了下她的碎辫,欣喜道:“我这就去捞。”
继昌才挽裤抹袖子的下了河,古丽达便像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惊一乍嚷道:“坏了!头上的玉花落在了石墙那里,我得赶紧去找,那还是阿妈给的。”
说着,摆手叫站在不远处张望的放马人过来帮忙,自己便跨马匆匆离去。
突厥人的牛皮甲衣,虽然有股皮子的硝臭味,惜春不是逼不得已是不愿沾身的,但这副令她厌恶的甲衣却让飞驰而来的利箭,刚刚挨近肩胛骨就没了前进的力量。
惜春被捆着手脚,像个缺水的豆芽似的蜷缩在毡房的一角。靠近毡房,四个彪形大汉手持弯刀,铁塔般杵在那里。
古丽达匆匆来到父亲毡房,二话不说,拎起继昌的搭联就朝外走。
门帘开处,一束强光让惜春警觉的打起了精神,见来人是将自己弄进毡房的突厥女人,刚要情绪抵触的将头扭向一边,却愕然发现,女人手里竟拎着继昌的搭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