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似火,草地如茵,远远望去,成片的毡房如雨后菇般簇拥在那里,恍惚中,有群欢快的女人,在肆意戏说着昨晚的故事。
继昌缓缓睁开艰涩的眼睛,霍然涌来的第一感觉,是半边脑袋肿胀般的疼痛,下意识的用手摸摸,左边额角果然有个软软的鼓包。
侧耳静听,有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麻雀,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熟悉的毡房,熟悉的草原味道,但却不知自己为啥会在这里,自己到底是谁
一股淡淡的恐慌不安,让他忍着浑的酸痛,慢慢坐起,环视房内,四壁是高档的波斯挂毯,下也是讲究的西域地毯,和高档锦被,从干净程度和淡淡的花香,可以断定,这是草原姑娘的毡房。
继昌正自懵愣,门帘掀动,随着一束明亮的光线,一位材修长,满头碎辫的突厥姑娘闪而入,明眸闪光,细眉微挑,小而殷红的嘴唇轻启,一副欣喜的样子柔声道“你醒了都睡了十几个时辰。”
见姑娘眼含温,落落大方,好像和自己很熟的样子,秀气的瓜子脸和那双毛茸茸的大眼睛,像是在哪见过,冥想中,脑海里渐渐显出一个名字
古丽达。
继昌瞅着满脸温笑的姑娘,迟疑道“你是古丽达么”
姑娘听说,惊喜的猛然从地毯上蹦起,神激动,失声嚷道“你认识我长生天呀,真是您给瓦人降的福。”
见姑娘虔诚而又欣喜的冲天祷告,鲜藕般的脚腕,一串精巧的银铃在微微颤动,隐隐中,似有种空洞滴水的感觉。
继昌痴迷瞅着眼前白净的玉足,自语般嘟囔道“记得我有个妻子叫古丽达,你长得像她,但又感觉不是她,我咋一点也想不起从前的事。”说着,略显痛苦的双手搓头。
姑娘略微惊愣了一下,明眸一闪,温柔靠近,轻抚着继昌的手,柔声道“我就是古丽达,你是我男人,你叫巴图尔,是草原的勇士。”说着,便将脸颊软软贴在了继昌的肩上。
继昌面显疑惑,自语般道“巴图尔巴图尔,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姑娘疼的瞅着继昌道“昨天你不小心摔下了马,头正好撞在石头上,当时就晕了过去。”说着,又温波动,用漂亮的碎辫蹭了蹭继昌的脸颊。
一种模糊的感,让继昌不由的抚摸了下姑娘温玉滑的脸颊,轻叹口气道“我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叫巴图尔”
虽说草原人的重名多,但也不会这么巧,也许是老天成心戏弄这对有缘人,竟让继昌脑中残留的人名字,与眼前的姑娘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