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来人,思璇在欣喜忘形之余,竟迟疑的离开那马,目光期待而又胆怯的瞅着父亲。
敬轩冲垂涎爱慕的李晖笑笑说:“把乌骓马的鞍具取来。”李晖略微懵愣一下,便飞身而去。
乌骓马在两年前便因病死去,敬轩因为念它陪自己多年征战,又曾两次救过自己的命,后来虽有良马,但都没舍得再用那副鞍具。
因为那套鞍具是当年李世民特意为乌骓马打造,不仅精致讲究,而且,那里面还隐藏着一段难忘感人的故事。
有了这套鞍具,那马就更显得神气俊美,敬轩爱惜的从头到脚看了一眼,便飞身上马跑了一圈。下马又让李晖和继昌各溜一圈,才温笑着把缰绳递给思璇道:“真是匹好马,就当为父送你的嫁妆。”
见几个小的都眼巴巴瞅着自己,敬轩‘嘿嘿’笑道:“我从西域弄来几匹好马,不比从前的乌骓差,你们人人有分。”
李晖这才‘嘻嘻’笑道:“这还差不多,弄得我都不想当儿子了。”
思璇抿嘴一笑,在李晖肩上推了一把嚷道:“那你就作女儿吧!我当儿子。”说着,便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雄壮宏伟的天山山脉,横跨西域分地南北,在东起的源头形成龙尾状。几个看似独立却又一脉相连的峰峦,遥遥相望,恰似龙子龙孙,缠绵其后。
孤丘傲立,草木成茵,几星隐隐的烟火,显示着这里的活气,同时,也轻扰了这里原本的宁静与祥和。
山峦旁,树荫下,一群突厥人席地而坐,烤吃窃语。从沟里悠闲吃草的马匹不难看出,这里至少隐藏着上百骑士。
太阳刚刚偏西,就见微尘起处,一匹快马飞驰而来。瞬间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顿时,林间草木,像是进入了畜群般的蠕动了起来。只见如蚁的突厥人,紧张而有序,步履匆匆又显得蹒跚笨拙,都朝着马匹的方向移去。
突厥人只要跨上战马,即刻便成了勇士。看样子,他们好像事先有过安排,一拨人刚刚上马,便缓缓朝北面的土坡驶去,剩下的,则立于马侧,严阵以待。
崖上的那只山鹰,才将叼来的兔子吃了一半,就听山丘那边传来阵阵如雷的马蹄声响。沟里的突厥人顿时兴奋紧张了起来,纷纷跨马提刀,随时准备出击。
漫天的尘土飘过,只见一队突厥人形似匆匆,但却井然有序的自丘间驰过,首尾相见,也足有百人。
当队伍驰过一半时,沟里的突厥人突然呐喊杀出,瞬间将北去的军队拦腰截断,须臾间,两军便混战在起来。
同样是战马弯刀,同样是皮衣露肩,在外人眼里,就像一群疯蚁混战,根本分不出你我,但他们却杀的是难解难分。
眼看被截的突厥人渐渐不支,虽说双方互有落马伤亡,但截杀的突厥人是以逸待劳,而被截杀的却是疲惫之师仓惶迎战,本身就出于劣势。
就在被截杀的军队眼看被围死,并且包围圈在逐渐缩小之际,已经冲出战场的队伍又突然折回头来救援。但刚刚翻过土坡,就被斜刺冲出的一队突厥人挥刀堵住厮杀,几经冲锋也未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