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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贾怀棒打鸳鸯散 周亮巧施私奔计(4 / 7)

贾云给贾怀和贾太行了跪礼,方才落坐,白露和小雪把古琴摆放停当,又给贾去沏了杯茶,方退到一侧赏乐。贾云抬袖,纤指一挑琴,再一揉,端地脆音绕梁,不绝于耳,四下里掌声起。

贾云先是把各种指法:挑、弹、勾、打、搓、揉、滚、拂、掩等技巧演练了一番,方才问贾怀:”爹,您想听什么曲?”贾怀乐呵呵地端起一杯茶,示意众客都举杯,以庆爱女的琴艺初成:”女儿啊!端起杯,先喝口茶再弹,不着急,夜色正好,月色正妙,爹还担心你这段时日松懈了琴艺,没曾想,大有长进啊!你就先给我来一曲《春江花月夜》吧!”

于是贾云抬袖散纤指,启朱唇,露皓齿,出脆音,边弹边唱: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刚唱一小段,便被贾怀喊停道:”你这是唱的什么?怎么跟我以前听的不一样!”

贾云起身躬礼回贾怀:”爹,我今日是以柳腔唱的!”贾怀大怒:”这是在SC应该唱高腔......”言罢,愤难泄,直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空摇荡。

贾怀亦不好把事情挑得太明,因他知道,女儿是因为与那施雨从小联姻,感情所困所致,谁不知那施南是从SD调过来的官员,这柳腔亦正是SD曲种。一提便想起那伤心往事,不提却就将那些恩情友情统统埋藏于大海了。

贾云也在那儿愣着,没有要改正的意思,与贾怀赌着气,似乎干柴正在烈日下炙烤着,只待稍升温,就会点燃。关键时刻,还是贾太懂事,她赶紧出面调解,号令着丫鬟小姐给他捶背,服侍妈子给他揉腿,又示意让小雪和白露安慰贾云。

小雪走近贾云,在她耳边轻语:”小姐,你就忍些儿,且把今晚高兴地度过,有话明日再说也不迟。”那贾云哪里听得进去,一想到之前那施雨对她说的话,她恨不得现在就要一吐为快。

贾怀见她不知好歹,气不打一处来,摔掉了手中的三才杯,怎么看贾云都不顺了眼,便指着贾云怒骂道:”你看你这身装扮,人不人,鬼不鬼的,是家里死了人吗?身穿白衣,头顶上还扎着白绸?”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方点起了贾云心中的怒火,都言有其父必有其女,还真是一脉相承,贾云踢开凳子,站了出来,甩头还嘴:”我们家是没死人,可是别人家却死了,我为他哀悼守孝有错吗?”

这话一出,把贾怀给气的,哮喘上来,心脏病都快犯,贾云被文飞给拉开,贾母也上前打挡:”好女儿,你就不要说了,你爹今晚是喝醉了。”正在众人拉劝贾云之际,那贾怀却又扒开人群,大吼道:”你们全都退下,就让她说个痛快,我看是哪个畜生在她耳边吹了什么妖风,待我查将出来,有他好日子过。”

守卫、丫鬟等人都退到一边,低着头,仿佛都要与贾云划清界线;贾云见父亲要把火往边上烧,却把一切责任都扛将下来:”爹,你也不要指桑骂槐,话里有话,我没有听人说,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既然您把话都挑开了,我且问您一句话,施伯是不是您害死的?”

千躲万藏,该来的还是要来,即使手段再高明,还有那天和地,无人为其报仇,也有人替他叫冤。贾怀一听这话,如同是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亲生女儿嘴里说出来。

气得贾怀连连后退,被椅子绊倒在地,被守卫扶起来,捂着肚,上气不接下气:”我现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贾怀的亲生女儿,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出口,还好这里都是自家的人,若是传出去,非但我这官不保,连我这颗头也要掉,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你好跟那施雨私奔不是?”

贾云见父亲死不认账,心中很是愤怒,既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应当仁不让地把理字摆中间:”爹,我和施雨的亲事,也是您订下来的,现在您为了您的仕途,不但害死了施伯,现在又要来拆散我们,请问施家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贾怀见女儿中看不中留,反正迟早也是泼出去的水,怎能由着她性子,在这里大吼大叫,破坏了自己的好事,走上前,就是狠狠的一耳光,把贾云扇得脑瓜里“嗡嗡”直响,眼前直冒金星,嘴角已是渗出了血丝。

贾太见状,赶紧叫云飞等人把贾怀拉开,贾云回过了神,眼里泛着凶杀光,咬着牙冷冷地道:”爹,既然您没有做错事,又何以动这么大怒?既然您没有害贾伯,为何他死了,您非旦不为他伸冤,反倒自己仕途扶摇直上,还断了咱们家跟他们的联系,我看您这是心虚,您这种做法,有违官德,我看不起您,今儿也是女儿最后一次叫您一声爹了,爹,您醒醒吧......!”言罢,“嗵”的一声跪在地上,只顾哭泣。

贾怀已是气得冒烟,哪里听得进女儿的劝告,只见他怒吼一声:”请家法出来!从今儿起,我也没你这个女儿!”

只见管家把一张长条凳搬上来,放在堂屋中间,两小厮取两块木板在两侧立定,贾怀卷起袖子,吐了口口水在手上搓了搓,接过小厮手中的木板:”来人啊!把大小姐给我架到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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