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文文妳跑错方向了!”刘昌南紧跟随后。
等到了出事的院子里,韩文看到的是满满一屋子的人,并且是人员分别站在两边,好像双方对峙;中间高座上坐着三个男人,从左往右看一遍,有两个她认识,左边的是章豫明,中间的是云台仙教的掌门人,右边的......不认识,看样貌穿着,典型的大家族长辈风范,一身不怒而威的气势。
再看向左右两边,左边的十几人她也认识:龙氏,谢兰宗,洛时秋,大理公主,和她家的文泽,万千故,当然还有她的妹妹,小雪.....有点奇怪,总觉得哪里缺了什么。看向右边,清一色的靛青色对襟长袍,黑色腰带束得个个身材比例接近完美的修长挺拔,宽肩窄腰;可她没兴致来欣赏男模身材,这群站成一排的男人,神色冷凛地与左边的人对视,不用细心看也能看出他们可以释放出的杀气和敌意。
这就是出事的那家人吧。她暗道糟糕,事情已经难以控制。
屋子的气氛沉重压抑,每个人的心头上都蒙了一层厚厚的雾霾,高座上右边的中年那人脸色阴沉的能滴水,头顶似顶了朵乌云,整个人严肃冷冽到能用气势杀死所有人。
韩文心里倒抽一口凉气,暗暗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念了一遍既来之则安之,大大方方地走进屋子。迎面而来的二十多道目光,没有让她怯场,反而沉着冷静地对高座上的三人拜了一拜,口齿伶俐的说:“晚辈韩文,拜见三位长辈。”
“风天主,这位就是韩家的当家人,也是你想讨要说法的人之一。”掌门人侧头对右边的人说。
中年男人横眉冷对她,“我要的不是说法,我要的是一条命。”
章豫明的脸色沉了三分,捋捋花白的胡须,说:“圣人云,子食于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生命至为宝贵,令子痛失孩子,我等悲哀,可若要以命换命,除了多造条杀孽,还有何意义?失去的什么纵是回不来的,何不放下袁恩,以德报怨?”
“满口仁义道德,你们除了耍嘴皮子功夫,还能干什么?”中年男人不屑道,“我儿失去孩子,这笔血债就该血偿,这是我们江湖上的规矩。”
“君子动口不动手,暴力只会徒增杀戮,并不能解决问题。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还少吗?”章老先生愠怒地斜睨右边一眼。
“少跟老夫谈大道理!我只问,我孙儿的命,你们拿什么偿还?”
“那是误伤,我家孩子戏耍时不慎砸到令媳身上,根本是无意的。你们何苦咄咄逼人。”
“笑话!砸死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竟被你这老家伙说成误伤!我看读书人的脑子都是纸做的,不过如此。”
“风天主,我敬你一方之主,请注意措辞。”
“老东西,我看你是杀了人,不认账吧?”
“你......”
“够了!”
两大长辈争执不休,终于有人出声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