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县令只是一个举人,通过运作才补做了县令,按理说这辈子的官运已经到头了,如果能升任同知或者通判,简直就如同活出了人生第二春,他当即大喜道:“若真能如此,我马狰以后愿为伯爷驱使!”
潘富撇了撇嘴道:“堂叔,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何来驱使之说,能够守望相助便好。”
曹唯大手一挥,豪气道:“没错,有我曹唯一口肉吃,就有你们一口骨头啃,以后咱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时宰一些肥羊,也能过个肥年。”
马县令喝了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这哪里是一位伯爷,明明是一个土匪头子,也不知道跟着他混到底是福是祸,不过既然上了贼船,想下去恐怕也不容易。
马县令好歹是一位举人,读书人该有的节操还是有一些的,但潘富就不一样了,满打满算也没有看过几本书,小时候爬树下河,茶馆听书是家常便饭,在他看来,做大事的人身上都要带点匪气,跟常人不一样,这就叫头角峥嵘。
潘富此时满脸兴奋,嘴里嚷嚷着:“还要劫富济贫,打劫那些土财主!”
这话曹唯没法接,毕竟他和潘富两个人如今也属于富的范畴,尤其是潘富,穿上员外服,就像一个土财主。
马县令终于听不下去了,狠狠吸了一口气,道:“老夫有些醉了,就不奉陪了,日后再见,日后再见!”
曹唯和潘富歪歪扭扭地将马县令送到门口,嘴里不停念叨着改日再一醉方休,马县令暗暗想道:“老夫以后若是再来和你们两个混账喝酒,就不姓马,姓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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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潘府的仆役打着哈欠开了府门,突然发现门口跪着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谁,身上都被露水打湿了,连忙跑进府去通报老爷。
等潘富来到门口,看清楚此人后大吃一惊:“沈庆!”
沈庆苦笑道:“潘兄最近可好?”
此人正是沈庆,一夜水路奔波,五更天时,天刚刚有些亮光,沈庆终于到了秦阳县,城门初开时便进了城,去沈家在秦阳县开的酒楼打探消息,但是收到的消息却令他惊骇欲绝。
沈庆一咬牙,径直来到潘府门前跪下,这一跪就是一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