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剑断成两截跌落在地,没了一丝生气!
“脆弱不堪。”石勇又闭上眼。
夜姬心头似在滴血,这柄剑从小随她到大,沾过多少血,斩过多少人……她拾起地上的剑尸并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眼里对石勇的恨已至滔天。但终究是无可奈何往床边坐上,蒙头睡去。
夜半,三更时刻。屋中的烛火依旧亮得通明。石勇这才吐息出最后一口真气,可身子一旦放松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他多想找来几壶酒一醉方休,因为此时此刻只有酒才能麻痹他的身伤与心伤。
他瞧了一眼床上的夜姬,确认其熟睡后才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襟——身上纱布已侵得红中带黑,几日的奔波让他愈合的伤口又已裂开,他现在很需要休息,却万万也休息不得。他知道床上那个女人十分毒辣,即使伤不了自己也能朝伤口上撒一把盐。而屋外的动荡虽狠轻,但自己的顺风耳却听得一清二楚。那些“丧狗”一定将整座屋子包围,彻夜守候它们的主人。
他又握住战戟,今夜只能小憩,风吹草动他便能醒。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耳旁略过几声脚步,他猛然睁开眼,而仅在开眼刹那,战戟也随之挥出——夜姬被吓得淌出满头冷汗,却不是因为战戟横在她脖颈上的原因!
“你做噩梦了?”石勇冷声问道。
夜姬脸色恰白,浑身惊悚不止,唇颤道:“外……外边有……有人……”
石勇当即皱起眉头,夜姬绝不是在怕外边的‘丧狗’,莫非是外边有其他令他恐惧之人?
“外边有谁?”石勇疑惑道。
夜姬又颤声:“大……大祭司来……来了。”
“祭司?”石勇不屑:“又是何等秽.物?”他提着战戟才要走向大门,但这时却有人一脚将门给踹开——门外竟无人,但那一股污秽的腥风却从外头传来。又见房中烛火泄出,照亮了屋檐下的一具具“丧狗”尸体!
石勇赶忙退至夜姬身旁,以战刃遏住她的咽喉并冲着门外叫喊:“是人就现,何必装神弄鬼?”
阴风呼啸,只将腥风卷得更浓,却未听人回应,倒是夜姬已吓得不知所措,竟听她哀求道:“大祭司饶命……大祭司饶命……”
“哼?什么狗屁大祭司?虎毒还不食子,难怪是个畜生,尽做些畜生不如的勾当!”
石勇想以骂声将那所谓的“大祭司”逼出……他的确是做到了,可那缓步走来的“大祭司”却不像是一个人!
一团黑雾踏着黑夜走进屋中,他的黑并非是夜的黑,夜的黑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而他的黑则是无形中的有形,是气息衍生出的实物。越走近越能瞧清楚他的‘容貌’,一双贪婪腥红的眼睛,一张似有似无的空洞的嘴……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五官,甚至连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