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的布瑞尔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状态。原因很简单,血刚重新留回那负责思考的器官,大脑。不像人类,睡眠对吸血鬼来说,并不是休息,并不是梦,也不是放松身体或大脑,只是,单纯的让生命暂停。布瑞尔才是真正承接昨夜一切云端的那个。
“组舞大家咯……”布瑞尔睁眼了。就和博物馆里的干瘪干尸突然瞪出了跨越千年的一眼一样。
然后这干瘪的布瑞尔站起来了,厚重的被子,完全没有要从她此时那和光滑完全不相干的皮肤上滑落的样子,可笑的被她那僵硬的身体挂着、支撑着、晃荡着。
能够和布瑞尔这骤然站立相配的表情,出于僵硬的脸部肌肉的关系,没能反应在布瑞尔的脸上。我们只能从那在床边收缩着、脆弱的男人身上找能够反应此时气氛的线索——
细密的晶莹,开始密布在那宽阔厚实的肩膀上。
赛瑞斯,以一个赤-裸-的姿态,在这冬日的清晨,出汗了。
噗!
晃荡的被子被布瑞尔包覆上全身,依然带着僵硬感觉的手从顶端的开口伸出,按上自己的脸,但她好像没有要重新解释她刚才在发生器官还没有恢复的状态下说的话,而是,抬起干枯如树苗一样的小腿,拨开被子的边缘,移向床边的赛瑞斯。
赛瑞斯努力压抑着自己抬起的手的颤动,从布瑞尔探出的膝盖上取下了卡在关节上的内-裤-。
“出去。”布瑞尔张嘴发出了这么一个词。
赛瑞斯的身体一歪,在寒冷与紧绷共同作用下而麻木的双腿让他狼狈的摔倒。
“我说了出去!!”
听过猫抓黑板的声音么。
赛瑞斯开始爬。
“出去!出去!出去!!”
是真爱吧。在赛瑞斯的手里只捏着一条短裤的爬出卧室的时候,厚重的被子携带着不可抗拒的压迫力,把他拍到了地上。是的,我在说笑。
砰!
门在赛瑞斯的身后被关上。
就仿佛虚脱一样,赛瑞斯再也没有力气继续移动,抓着被子的边缘包裹向自己,艰难的让身体离开冰凉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