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见到那般模样的左渐,心痛与恼怒的何止左滴,墨琛的怒气更甚。
左渐的感觉却跟墨琛大相径庭,他气急败坏道:“滴儿冲动倒也罢了,你怎地也变得这般沉不住气?这下倒好,为了救我,折损人手不说,战马更是所剩无几,你、你、气煞我也!”
墨琛对他的这番说辞半点错愕都没有,反而露出会心的笑容。
这就是他的正道,贵为康国太傅的独子,却不远万里跟他来到昇国吃尽苦头。为他出谋划策,为他呕心沥血,更为他抛弃了心中的本真,变得愈发像个合格的政客。甚至,为了保全他在邕都的势力,甘心被囚,更险些丢了性命。
墨琛哈哈一笑,不理会左渐的抱怨,上前猛地抱住他,用力在他后背拍了两下,朗笑道:“天下再好,若没有你在,不要也罢!”
左渐呆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墨琛语毕松开双臂退开,方才羞恼道:“不过数日未见,怎地愈发没了正形,哪还有半点帝王的气势……”
墨琛面带笑容,拽着左渐往伤兵营地走去,顺带不忘招呼上谢宁歌:“边走边说。”
……
邕都。皇宫。中宝宫。
墨弘如今已经堂而皇之地坐上了龙椅,那个他憧憬已久从前只能仰望的位置。
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的一班朝臣,墨弘的心中说不出的得意。就连对血液的渴望都好似不再能影响他的心情。
“启禀殿下,逆党墨琛虽然拉拢了杭部与达拉部两个部落,但昨夜巴虎勒统领三百铁甲卫,已经烧毁他们的马营,没了战马的杭部根本不足为惧,而达拉部早已落败,仅凭那些个萨满掀不起什么浪花。”
老迈的宝古满舌灿莲花,卖力的鼓吹着,脸上满挂谄媚之色。
“殿下英明。”
齐刷刷地一排附和之声。
墨弘脸上的得意之色简直要溢出来,昨夜他得知消息后愤而决定出兵夜袭,这伙人还纷纷劝诫,说什么不明敌我轻敌冒进乃兵家大忌。
简直是笑话,就墨琛这等出身这等能耐,能有多少人愿意跟随他?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墨弘学着记忆中父皇的模样,装模作样地板起脸来:“巴虎勒!”
人群中的巴虎勒迈出来一步,高声道:“卑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