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朝鲁却从适才的盛怒中慢慢冷静下来,塔娜的话他听见了,不免有些狐疑。
自己的儿子曾经得过病?为何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一无所知。
至于达拉讷敏与达拉少布,早已看傻了眼,呆呆地做个看客。
“塔娜,宝银得过什么病?”达拉朝鲁的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达拉讷敏猜的没错,早年间他的确想将少布立为少族长,但近几年随着宝银年岁渐大,加上祈夫人的枕边风,他心目中的少族长早已换人,只待宝银再长大些便会召开长老会议。
可他纵使再宠爱祈夫人,再疼爱宝银,却不会忘记自己身为族长的责任。
达拉部未来的族长,可以不是最优秀最出色的,但必须是健康的。只有健康的男子,才能率领全族人在草原上生存下去。
这其中的道理达拉朝鲁懂,塔娜自然也懂。
故而她心中十分焦急,恨不得适才根本没有说过话,若因此让宝银失去了少族长的位置……
“宝银少爷幼年得过风寒,但是早就痊愈,如今比牛犊还要强壮。”塔娜急中生智地辩解道。
“风寒?”
达拉朝鲁将信将疑,若只是得过风寒倒也问题不大。
左滴冷眼旁观这二人的举动,时不时偷瞄一眼毡帐外,心中同样有些焦急,不知道还能拖这些人多久。
蓦地,她眼睛一亮,呼格拎着木桶从帐门走进,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塔娜见族长终于相信了自己的话,还来不及松口气,突然心脏突突地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你又是谁?不经通报竟敢擅入,也不请安?!”
看着高壮的呼格目中无人的大踏步走进,达拉朝鲁气的七窍生烟。
呼格冷冷地看他一眼,昂着头道:“巴旗部的勇士从不向任何人低头,莫说区区达拉部的族长,就算当今天子在这,又能将呼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