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待左章恒走到床前,萧贞已经一把扑了上去,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左滴你别死啊,以后你的东西我都不抢了……呜呜呜,你要是不愿意出门,我再也不强逼你了——呜呜呜你醒醒啊……”
左章恒两眼充血,快把胡子都拽掉了,他怒喝:“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丫鬟呢,昨儿个是谁值的夜?”
忽的从后面传来一微弱的呼喊声:“让让——让下官进去——哎哟,谁踩着我了?你们到底瞧不瞧病了?”
众人闻言一惊,赶忙往后看去:人群中夹着一个五旬上下的白胡子老头,官帽被挤掉了,官服也被扯得歪歪扭扭,正呲牙咧嘴的往里挤……
左章恒老脸一红,把这厮忘了……
众人让开一条道,让这个老头通过。
左章恒拱手道:“劳烦孙太医,小女就交给你了,望您务必全力救治。”
孙太医整理衣冠,不敢受他的礼,开口道:“亲人染疾,左太傅心焦,下官自是能理解。太傅放心,下官定全力以赴。”
萧贞也被拽了起来,坐在一旁抽抽搭搭道:“你要是治不好她,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孙太医打了个哆嗦,不敢摆谱,匆忙上前请脉。
不愧是国医圣手,刚一搭上手就探了个八九不离十,只见他脸色一变,似不可置信般,慌忙换了左滴另一只手请脉,反反复复折腾了炷香工夫都没个说法。
杨氏看太医脸色阴晴不定,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莫不是真的没救了?我苦命的女儿——”
孙太医擦了一把脑门的汗,惴惴道:“下官学艺不精,实在不知二小姐究竟身患何症……”
他话未说完,萧贞“嗷”一嗓子嚎开了,直把众人吓得一哆嗦。
“你不能死啊——”
“非也非也,”孙太医惶恐道,“二小姐脉象不浮不沉、不快不慢,不但与常人无异,反而还康健许多。这……瞧着应该是疲劳过度睡的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