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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书房。左章恒坐到太师椅上。不忘给女儿也拎了把椅子——看来不管多么愤怒失望,他女儿奴的本质却是一点没变!左滴心中既好笑又温暖,她攥紧手心。
虽然有两粒老鼠屎时不时出来恶心人,可拥有杨氏左章恒与左淳的太傅府,她怎能不尽心尽力捍卫?!除了红果儿,这里!是她活在这世上的意义!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左章恒怒气已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心生疑惑。
左滴直直看着父亲的眼睛,开口道:“爹爹,你想不想做皇帝?”
左章恒仿佛被雷劈了,打死他也想不到女儿的开场白竟是如此惊世骇俗!“你!你胡说些什么!”他气急败坏低声道,“谁教你说的这话?”
左滴道:“爹爹莫要紧张,此地就你我二人。滴儿只想知道,若是爹爹不想做皇帝,左家已兵在其颈,为何还要将长姐送入宫中!”
左章恒看着女儿清澈双眸,叹了口气:“我疼爱淳儿如同疼爱你那般,若有一丝机会都不会送她入宫!可这是圣上的主意!我又如何能阻?”
左滴从怀中掏出那封李嬷嬷偷出的“密信”,递给左章恒:“可是因这信上内容,故而爹爹以为这是圣上的意思?”
左章恒接过信,看后大怒:“方氏竟还存了挑拨之心!”紧接着又叹息,“若是淳儿没有发生这等事,她便是存心挑拨,又哪里挑拨得了!”
左滴一字一句道:“爹爹!你错了!”
“长姐上元节走散时,并未遇到圣上,而是鸿胪寺卿温为用家的公子!温公子为人正直守礼,他只送长姐与家人会和便离去,长姐家世姓名他一概不知!滴儿亦曾宫中打探,圣上并无纳妃之意!”左滴清楚说道。
左章恒愣住,喃喃道:“可为父还收到宫中来信,是御前公公吴承福亲笔所写,莫非他也是诳我不成?淳儿进宫与他有何相关?”
御前公公吴承福!左滴又记下一个名字!蒋高、吴承福这两人,都有嫌疑!
她思索道:“若是他亲笔所写,那么他与某后之人定有关联!可这世上会伪造笔迹的能人却是有的!”
左滴把左淳遇到温修文,收到假信,如何被下蛊,如何被骗以及自己同江公公的猜测与谈话一一道来。左章恒只听得脸色变幻不定!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中间竟有如此曲折经历和惊人目的!更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个二女儿!她才九岁,竟如此行事果敢、心思缜密!他呆愣看着左滴,好似从未认识过她般。
左滴知道此举定会引起左章恒的怀疑。可若她继续藏拙,即无法保全长姐,又不能让左章恒心存警惕。若因此让父亲产生怀疑与排斥,她会伤心却不后悔!掏出罐子放在桌上:“这里面,便是长姐所中蛊虫!想来时日不长,才取得出。若是时日久了,不光心智失常,怕是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