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熏香,祁景迁微眯着双眼。
他这是死了吗?“他”指的是灰狼。
伤势惨重,又逢天公不作美,灰狼怕是在劫难逃。
祁景迁首先想到的是那一窝狼崽,其实他与它们也不过相处短短七八日的光景,要说感情有多深厚那是假的。
脑子里缓缓浮现它们的模样,亲昵的,愤怒的,依恋的……
摇头挥去画面,祁景迁不知是否应该感到庆幸,毕竟他终于不用再做那便宜“奶爹”,也不用日日啃着野果青草果腹。
那段悲惨兮兮的日子,恐怕是他此生最黑暗的时期!
不多时,太后驾到。
免不得又是一番哭哭啼啼。
祁景迁被情绪渲染,也很悲戚。
末了,太后握着他手说:“皇帝,上次木兰山春猎,你应该有瞧见那几位姑娘们,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几日前,哀家让钦天监推算了良辰吉日,下月初八便是个极好的天道。哀家想着,皇帝倘若有了合心意的人选,就……”
祁景迁叫了声“母后”,淡淡打断她的盘算。
母子间好不容易升起的温情逐渐冷却,祁景迁嗓音不疾不徐,恢复以往的沉着:“此事不急,以后再说。”
“怎么能不急呢?”太后欲言又止,拾起帕子拭泪。
沉默片刻,祁景迁缓和语气说:“等朕休养一段时间再立后不迟。”
“好吧!皇帝说得也对,是哀家有些着了急。”
“母后也是为朕操心,朕都明白。”
“那皇帝好好歇息,哀家不打搅你静休,要记住,身子一旦有什么不适,一定要传御医们,他们都值守在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