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整晚, 白乔枝都乖巧到不可思议。
谢毅行执意要和他睡, 他也没抵抗的精力和勇气, 就这么随谢毅行去了。
所幸,谢毅行明白撕破最后一层薄/膜对谁都不好,也未强行继续进行白乔枝不情愿的事,倒也平安过了一晚。
可谢毅行睡没睡着白乔枝不知道, 他并未合眼,准确的来说, 是无能合眼。
一夜无眠。
他就这么睁着眼, 听着背后极紧的包裹住自己, 仿佛在恐惧失去什么的人的呼吸声,听着次卧墙上仿古挂钟一板一眼的走动声,静静过了一夜。
他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
天鹅绒窗帘是沉重的墨绿色,夜色深沉时看不出那抹绿, 可等晨曦悄然迫近, 透过了鱼肚白色的光, 便能看出浮着细小绒毛的绿意了。
他还在数角落里的那盆蟹爪兰的枝节, 屋里太暗了, 只能隐约看一个轮廓,他重新数了五遍, 才勉强推敲出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准确的数字。
天终于亮了。
白光将夜晚的所有疯狂、荒谬抹去,洒上令人愉悦的白, 似乎这样, 世界就又恢复了友善平和的模样。
谢毅行的生物钟很准, 没有闹钟提醒,他却在7点刚过3分钟,便呼吸变浅,渐渐醒来。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紧胳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其实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但确认怀中人是否还在,似乎成了刻在脑海深处的本能。
嘶哑的嗓音低声问道:“乔……乔?”
怀中人未出声。
谢毅行这才完全醒来,他沉默下来,低头,对上一双看不出情绪的微垂的眸子。
许久,他扯出一个笑,似乎白乔枝这种模样并未影响到他的情绪。
“想吃什么?”他刻意愉快了语调,“让我再露一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