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张守国被质问的满头大汗,张口结舌,连忙解释道,“我是真没想到……这两天家里忙着犁地,我是真耽误了,本来打算明天就去的……”
王先德重重地哼了一声,喝道:“我带英子回来,不是想听你的辩解!”
其实王先德平日里是一个很温厚老实的人,待人善良热忱,六零年赶上饥荒,有过不下去的人家跟他借粮,他宁愿自己家人饿两顿,也会把粮借出去。
他还是个瓦匠,张晴的两个舅舅都是跟他学的手艺,左邻右坊盖个房盘个炕什么的,都来请他帮忙,他也从不推辞,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就能把活担起来,事后也从不收钱。
他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善心人。前世他生病时每天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去世时,也是举村哀悼,村委和许多人都送去了花圈。
可就是这样一个老好人,看到自己闺女被打成这样,也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他将自己的烟枪在墙上磕了磕,眼神锐利地盯着张守国:“我要你一个交代!”
“噗通!”张守国一下子跪在了他面前,眼睛通红:“爹,是我不对,我真不是有意把英子打成这样的!我当时……我当时只是一时气急了……她说的话太……太不中听了……”
“第一,不论如何,你不应该动手,第二,她为什么说话不中听?你娘在你面前编排些英子的不是,你听了就信以为真,连问问英子也不问就回来和她找事儿,我说的,是不是实情?”
“……”
“英子在家辛不辛苦你从来不问,她的所作所为你在外面也从来没亲眼看着,你凭什么,就听你娘说了几句你就给她判了罪?!”
“亲家哥,咱有话慢慢说……”丁桂花看着儿子跪在地上,忙来打圆场。
“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说他也能说着!”王先德看透丁桂花的心思,心想你儿子打我闺女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着急?
“爹,是我错了!”仿佛一语点醒梦中人,张守国惭愧地看了眼王英如,只见王英如正止不住地流泪,张晴忙不跌地帮她擦泪,扁着嘴也一副快哭的样子。
巨大的愧疚、心疼、后悔充斥了他的心,眼泪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跪在王先德面前痛哭道:“我光想着俺娘养大俺几个不容易,她身子也不太好,所以听她一说就……”
“你娘养大你不容易,我跟英子她娘养大她容不容易?就该让你这么糟践、不当人?”王先德脸色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