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岩是早上回到老家的小县城的。
之所以这么早,是因为今天对于任家来说,一方面是即将迎接新年的日子,另一方面……
每年的腊月三十,无论什么情况,任大华都会带着在身边的家里人回到任家真正的故土。
那个渔村。
因为任岩大伯的墓在这里。
清一色的黑色奔驰s级轿车连成长长的车队,开往了渔村。
正值新年,在车队行进到渔村外围距离渔村还有一段距离时,就能听到爆竹的声音在村子方向响起。
公路一旁,能清晰看到渔港边上停留的大大小小渔船。
“岩岩,你还记得不,小时候你爸跟你大伯不出海的时候,你做功课都喜欢跑到渔船上去,说是吹着海风很舒服。”坐在后排的婶婶透过车窗看到了渔港,脸上带着怀念的神情对开车的任岩说道。
除了怀念的神情,在她一旁的任岩还能从其面上读出那一抹隐藏在深处的哀伤。
大伯就是死在渔船上的。
而大伯的死,让婶婶在二十来岁的时候,就成了寡妇。
婶婶没有改嫁,而是一人独立支撑,带着那时候还没有上小学的小泡沫。
当年父亲卖了渔船把钱给婶婶的时候,婶婶没有接。
是父亲母亲千方百计才把婶婶最后劝到县城里去的。
“婶,我记得啊。”任岩努力让自己流露出笑容,看了一眼后视镜,紧接着开口道:“那时候小泡沫还是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呢,天天嚷嚷着让我带她找贝壳。”
坐在婶婶周薇旁边的小泡沫有些脸红:“哥……你好好说话……什么开裆裤嘛!”
车上的一家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