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林子司借着喜好园林摆设的名头,将六部重臣的府邸全都造访了一遍,不少属臣都曾来报,林子司的出手确是大方,但要求目的却并未多提,只是翻来覆去说着云燕两国的情义之重。算算日子,也该来找找自己了。只不过闲聊了将近半个时辰,林子司也没有回到正题上的意思。
越则炳倒也不急,毕竟自己刚和煜王联手来的这一出,终是要他云国先开口讨饶。
“炳王的府邸确是雅致,一山一水都看的出王爷的心思。”林子司奉承着。
越则炳也不搭话由,只是淡淡的应付着,“哦,是吗。林侍郎也是出自世家,见识自是不凡,能得您的赞誉,看来本王府上总算有些拿得出手的东西。”
见越则炳如此态度,林子司尴尬一笑,“王爷太过自谦,家父识人一向眼光独到,说起炳王时,也是不由赞叹您胸有天地,目光长远,当世英才。”
“林大人乃云国一品左仆射,国之重臣,能得他的赞赏,本王很是荣幸。”
林子司打量着越则炳不到眼底的笑意,顿了一顿,继续道:“其实我们云国的太子殿下,对炳王也一直是赞誉有佳,不止一次同卑职提起过,若日后云燕两国来往之事,能由他与炳王共同做主,想来云燕两国必会更加昌盛。”
说完,林子司的眼睛紧紧盯着越则炳,虽然越则炳并不接话,但他明白,越则炳必是听懂了自己的话里有话,不安分的手指暴露他此刻的心思。那个位子,他越则炳梦寐以求。
越则炳看了眼林子司,笑道:“云燕两国来往之事,乃是外交,自有父皇和云国皇帝做主,本王不过是奉命行事,想来萧承衍也是如此吧。”
这话是在暗指殿下大逆不道?违抗圣命?这个嫌疑若是传了回去,必有人大作文章。不愧是炳王,半点风声都不透,还要坑自己一把。
林子司连忙圆话道:“殿下纯孝心善,对于我皇的命令,自当遵循,不敢有违,只是殿下乃我云国文仪皇后的独子,已承储位,继承大统,不容置疑。”
眼睛一转,林子司端起茶杯,慢悠悠道:“太子之位,乃国之未来,若是久拖不决,必有后患。这一点上,我皇看的清楚,殿下也站稳了脚跟。”
说的这些话,正正刺中的越则炳的心,而他也明白,这话时林子司专门说给自己听的,言下之意直接指明,云国有太子,而大燕只有皇子,国之未来,大燕不如云国明朗清晰,永绝后患。而自己和萧承衍差的就是一个太子的名号,就这么个名头,便已让萧承衍在云国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深吸口气,眯了眯眼睛,越则炳看着林子司幽幽笑道:“林侍郎作为云国来使,同本王说些云国内政是何故?莫不是想来本王府上某个职位?”
林子司的笑意僵在脸上,看着不怀好意的越则炳,心中暗骂,果然狡猾,非要让自己先开着个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