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莓紧咬着牙：“我们……救不了他们。”
一整条路上，分成两边，丧尸群亦步亦趋地朝着帝都的方向行进。伊莓和周清月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帝都，还是要路过帝都。
伊莓的脑子这会儿空落落的，如果知道敌人的面目，如果确认了敌人来攻击，那么就可以放心地拔出剑来刺过去。可倘若无法确认是敌是友，亦或者这些人原本就是无辜的，却被操控着来作为武器攻击她们，那么，她们还能够坚定地砍下去么？
胸口仿佛有什么堵住了，伊莓知道，她现在很难受，她甚至害怕这些人中有认识的人。眼睛只能看着前面丧尸群让出来的路，往前开。
周清月皱着眉，她的心情也不好。
“伊莓，我……”周清月抿着嘴：“我在想一件事。”
伊莓一怔，从后视镜里看向周清月：“你……”
周清月半跪在垫子上，眼神冰冷坚定地看着伊莓：“我要送他们走。”
伊莓一脚刹车，车子停住了。伊莓有些慌乱地转过身来看向周清月。周清月稚气的小脸上满是冰霜。
“与其让他们这样，不如送他们走。”周清月紧捏着拳，双肩紧绷着，颤抖着，嘴唇紧抿着泛白着。
伊莓的眼神有点慌，周清月从未见过这样慌乱的伊莓。
“可是，可是……如果有什么方法能够清除掉病毒，或者咱们俩不知道，其他人有能力清除……”伊莓有些语无伦次。她没办法确定这些人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变成活死人，可是万一有人能够解除这种模式，那么这些人还可以继续活下去。那些还处在壮年的青年们，那些还有无限未来的孩子们，甚至是怀揣着希望的孕妇们。如果能够想办法……
周清月紧捏着拳，指甲甚至刺进了掌心：“如果，没有呢？”
伊莓双手冰凉地扒着座椅，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她猛地回头，透过挡风玻璃看向两面的丧尸群，1000？2000？这有多少人？这是一整个城市的人？还是四面八方的人？她没办法替这些人做是死还是活下去的决定。这些人也不是自愿变成这样的。
“如果……”伊莓紧抿着嘴，缓缓地低下头，也许，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陛下，在这种时候，如果是你，会做什么决定呢？”伊莓喃喃地说道。
可是脖子上的贤者之石没有任何回应，夏兰杜迪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冷着脸出现，车里一片寂静。
周清月缓缓伸手拉住伊莓的手：“这件事，是我做的决定，跟你无关，所以……”
所以你不要哭了。周清月低着头看着伊莓泪流满面地伏在驾驶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