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巴山之间夹着秦人的汉中郡,整个汉中郡像是一个拉长了的葫芦,底下大的葫芦瓢是汉中盆地,上端小的葫芦瓢则是安康盆地,葫芦口就是汉水与丹水交汇的临品。想到秦军已经阻塞汉水,熊荆问道:“汉水已塞,我军当如何?”
“汉水已塞,然阻塞之段不过几十里,工卒可拔之。”郦且答道。“我军有巨力之器,又有起沉舟之浮箱,事半功倍。惜火药不足,不然可以清除滩涂之礁石。”
丹水是汉水的支流,丹水以上的汉水并不宽。难以清理的阻塞必须是装满泥沙的大船,小河里沉的大多是不到十吨的小船。这种船沉再多,也很容易被拉起。
郦且一句火药不足让熊荆神色一黯,他担心拔城伤亡过多的士卒,这是此时楚国所不能承受的损失。他没想到的是,楚军之中并不缺乏聪明的将卒,随着对火炮、火药的熟悉,他们越来越善于运用这种武器。
“弊人逯杲,今日……”数日后的郧阳城下,一片蒸汽机的轰隆声中,逯杲走向炮卒营亮明自己的身份。谁知道他还没有说出来意,一**营军官就笑了。
“足下便是纵秦王西去之逯杲?善,大善,若非足下,我等何立军功?”哈哈的笑声中,逯杲脸皮瞬间赤红,陪着他的陆蟜则变得不悦。
逯杲因为不察没能阻止秦王西逃,并没有受什么惩罚,只是他人不断的取笑让他难堪。
“那日秦王化成我军力卒,于大舿之上搬运粮秣罐头,弊人岂知他是秦王。”那天扶了秦王一把也没有发现秦王,逯杲私下里也恨死了自己。
“此军贼景骅之过也,与我等何干。”陆蟜的声音理直气壮,他当时不在现场,最恨的人是景骅。按秦人的说法,没有景骅提议,想等到天黑再跑的秦王早就被抓了。
“军贼可恨!”军官们笑容不在,他们和陆蟜一样恨极了景骅。
“今日前来……”逯杲来炮营是有事的,“乃为攻城之事。”
“攻城之事?”炮卒军官看着逯杲有些不解,又重新打量了逯杲几眼。“足下奉斗将军之命?”
“非也。”逯杲手里并没有拿羽檄。
“那是奉成将军之命?”炮卒军官再问,对逯杲有了些怀疑。炮营保密等级极高,突然就跑一个人过来,说是为了攻城之事,这让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