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马植抬头看了看李忱,而后又道:“而且......”
“说下去!”李忱的声音有些森冷。
“而且这些兵器甲胄皆非出自军器监!”马植垂首说道,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显然,马植最后这句话的分量极重,按唐律,私藏弩五张或嘉三副,便可处以绞刑,王宗实所藏军器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数量,其罪足以致死。
但毕竟王宗实的身后是仇士良,而仇士良虽宣称病重,但终究尚在人世,只要在世,其在朝中的人脉便还在。
谁也说不准有什么大人物来向陛下求情。
正因如此,所以马植又补了一句,既然兵器并非出自军器监,那便表示这些兵器均是王宗实私自打造。
而据大唐律法:私造兵器者,罪加一等。
无疑,这等于在已经悬在梁上的王宗实身上又补了一刀。
结结实实的一刀。
闻言之后,李忱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而后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依律处置吧!”
马植笑着告退,连走路都带着笑。
因为他知道,身为仇士良左膀右臂的王宗实,已再无翻案之机。
待马植走后,李忱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出一抹坚定之色,“青鸾终究没有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王归长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忱重又拿起案上那把短刀,有意无意地问道:“王归长,你现任何职?”
“蒙大家垂爱,老奴现任内枢密使!”王归长躬身回道。
李忱点了点头,道:“嗯,内枢密使......朕已习惯了你站在这里,若换了旁人,朕不适应!”
李忱看似前后不搭的一句话,却让王归长的心中陡然一震,当即不假思索地答道:“老奴老了,也只有侍奉大家这件事做得比较得心应手,别的也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