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害怕。
害怕面对那一抹笑,害怕面对那一把刀,更害怕面对那一句:
尸骨不全!
“哈哈哈,泽远——泽远快上前来,李茂勋那憨货说你不会蹈舞礼,我与他打了赌,莫要让为兄输了脸面,快来快来!”
刘括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魁梧大汉一步冲到李浈跟前,拍了拍李浈肩膀,大笑道:“何使君与王使君在前面跳得像两只山羊,贤弟莫要折了咱卢龙的脸面!”
“呵呵,本宫倒也想看看我大唐第一少年才子是如何行这蹈舞礼的!”
香风扑面而来,延庆公主不知何时已来到李浈面前,明眸皓齿,眉目含笑,引得众臣不禁为之侧目。
显然与李浈早已熟识。
刘括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因为他知道,自己或许永远都无法站在李浈面前,永远都会如今日这般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项背。
半年的时间,李浈早已成为自己永远无法逾越的那道鸿沟。
......
大中元年,元日,李忱下诏大赦天下。
祭天大典结束,李忱大宴群臣,赐栢叶、椒柏酒。
夜宴结束,李忱独坐殿上,殿内虽烛火通明,但却更显形单影只。
李浈静静地望着自己的皇帝老爹,多少能体会到“孤家寡人”这四个字背后的意义。
“阿耶!”李浈轻声说道。
李忱闻言这才将思绪拉回现实,笑了笑道:“来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了!”李浈答道。
“东都之事,你莫要怪朕!”李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