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浈终于明白那卷为何有些污损。
“朕真是生养了个好儿子!”李忱冷笑。
李浈轻笑:“陛下只是生了臣而已......”
“大皇子......”王归长在旁听得不由冷汗顿出。
“放肆!”李忱暴怒,一把将面前几案掀翻,汤盏笔墨散落在殿下,满目狼藉。
王归长从未见过李忱如此,平日里那个沉着冷静、一切了然于胸的大唐天子形象,在这一刻丧失殆尽。
更像是一位教子不成的暴躁父亲。
“大家息怒!”王归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睛却望着李浈,眼神带着些嗔怪之色。
出言之后,李浈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失言,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些,但依旧一言不发。
只见李忱几步走至李浈面前,怒声叱道:“看来朕是对你太过纵容,才让你如此不知孝悌,莫要拿朕的亏欠,来当做你恣意妄行的资本!”
李浈不语,因他不知该说什么,一言既出,便再无挽回之机。
激起了皇帝老爹的怒火,所以自己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你以为在幽州立了几件功劳便能在这里与朕口出狂言?朕还未老眼昏聩,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朕!”
李忱在殿下负手来回踱着步子。
“即便朕真有那么一天,也轮不到你!”
王归长闻言一愣,而后赶忙说道:“大家息怒,大皇子尚且年幼......”
“年幼个屁!也只有你这老货还敢说他年幼!”说着,只见李忱伸手指着李浈,冲王归长说道:“除了模样生得嫩了些,他这脑袋里装的东西不比朝中哪一个臣子少,栽在他身上的人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