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的杨九章便又去了冀州,可诺大的冀州,他根本不知要报哪个衙门,要寻哪个强盗。
“杨叔可去冀州城报节度使衙门!”
旁人的主意很馊,但如此情形下的杨九章除此之外便也别无他法。
杨九章将旁人安顿在故城后,便买了匹快马直奔冀州,待到了节度使衙门前,杨九章还一句话都不曾说,便直接被王元逵的牙兵给踹了出来。
结果不出意料,堂堂一镇节度,总揽诸州军政大权,岂是你这等小民说见便见的?
这一次,杨九章彻底绝望了,少主人被贼人掳了去,若是有个好歹断然无法向郎君交代。
更何况少主人又是郎君独子,若他有个三长两短,那刘家也就离三长两短不远了。
杨九章坐在节度使衙门对面嚎啕大哭,牙兵见状也没了脾气,又架着杨九章走远了几丈,但杨九章的声音也变得更大些,总之是那种只要进出节度使衙门便一定能听到的那种音量。
王元逵自然不知道在自己衙门不远处正有个伤心的老人嚎啕大哭。
因为他此时正在见客,当然,即便不见客,他也不大可能知道。
客自幽州来。
这是王元逵第二次见李浈,但却像极了一对许久不见的故友。
二人年龄虽相差悬殊,但这却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交流,王元逵所谈所论,李浈总能插得上话;而李浈所问所答,王元逵也总是频频称赞。
但李浈就是闭口不谈军籍之事,而王元逵也绝口不论易州归属之事,听得严恒在旁已是昏昏欲睡。
时过半晌,已近黄昏,王元逵笑道:“我与贤侄相谈甚欢,今夜便与我同饮几杯如何?”
严恒打了一个激灵,醒了。
李浈看了看徐良,笑道:“小侄可否带三个人?”
王元逵笑着点了点头,虽笑容满面,但却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