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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卢龙节度使张仲武、成德节度使王元逵、横海节度使刘约三人几乎就在同一天便接到了由李忱御笔亲书的诏书,大致意思便是对于三镇之前的争斗既往不咎,并协助卢龙全力御敌,所需粮草军饷用物均由朝廷一力承担,不得有丝毫懈怠,事后朝廷自会另行论功封赏,另,着卢龙监军使每日务必将幽州战事报送长安。
一日后,平卢军与棣州擒获判将仆固温,郑光深知事大而不敢有所耽搁,当日便将其押送长安。
而对于李忱的这纸诏书,三镇节度使不敢怠慢,王元逵与刘约当日各派遣五千精兵赶赴幽州,并由张仲武随意调遣;
次日,刘约又增派五千兵马携强弓劲弩并自带粮草前往幽州,同时刘约又亲率两万兵马亲赴蓟州南部,以配合幽州对四藩联军形成夹击之势,自此横海军精锐倾巢而出。
显然,刘约此次是拿出了自己的老本,而张仲武听闻之后不由对众将笑道:“刘约老矣!”
而面对众将不解的目光,张仲武并未多做解释,只是其心中反倒对那个清瘦少年更多了些赞赏,并示意张直方亲自照料伤势未愈的李承业,虽未多说,但张直方却也多少察觉到了些什么。
翌日傍晚,李浈率部抵达幽州与蓟州交界处的潞水河畔,此处乃是潞水入海之处,水深浪急,便是渔民也少有在此出海。
望着前方滚滚入海的潞水,众人皆不明所以,徐良见状一如既往地发扬着自己有话就问的良好习惯。
“将军,莫不是您要走水路吧!”
闻言后,李浈笑道:“不错,水路之利有二,一则不会被藩贼发觉,二则较陆路也更快些!”
“话虽如此,但我军并未准备船只,如何渡水?”徐良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传令下去,就地休整,今夜寅时出发!”
“出......出发?怎么......”徐良正要追问,却不料李浈的身影早已远去。
夜晚,海浪拍岸,稍带着些寒意海风顺着铠甲的缝隙钻入,透过内层的皮甲直达身体,而后又自毛孔而入,冷得人不禁瑟瑟发抖。
李浈独坐岸旁,蜷缩着身子将身后的黑色披风紧紧地裹在自己的铠甲之外,虽说这并不能让自己温暖多少,但终究是又让自己多了一层御寒之物。
“将军,夜里这海风较白日里更觉寒冷,还是寻个避风处歇息吧!”正在此时,徐良走到李浈身侧低声说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李浈的身子没动,只是又将披风裹得更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