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聚在客堂中央,眼巴巴地望着白敏中不再说话。
白敏中随即使了个眼色,示意众人入座,脸上透着无尽的烦乱。
“国事繁多,尔等怎么就这般自在,还有闲心在老夫这里吵闹!”白敏中没好气地说道。
“都到了这般时候,我等可没白相这等气量!”说话的是一名较白敏中稍小些的中年,身着紫色官袍,宽阔的下巴上蓄了一丛稀疏短须,看上去倒也显得忠厚,正是吏部尚书晁雍,乃是当朝晁美人叔父,郓王李温的叔祖。
“是啊,便是李浈有些微末之功,也当不得三万户的食邑、四州封地,便是我大唐建国以来都不曾有过这等先例!”
说话的是比白敏中还年长些的户部尚书吴士绅,乃是吴昭仪的大伯,而吴昭仪则是夔王李滋的生母。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通咬牙切齿的犀利斥责,生生将李浈骂成了当世第一奸邪之辈。
白敏中怒而叱道:“怎么?这是圣人的意思,你们若有不服明日尽管去上疏弹劾,看圣人会不会因为你们收回成命!”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显然并没有人敢这么做。
“白相息怒,我等也只是一片忠心,那李浈为皇长子,又为穷兵黩武之辈,今日陛下又将神策军一半的军权给了他,待其从河西归来之日,便是我等这些老臣......”
不待吴士绅说完,白敏中便立刻打断道:“如何?吴尚书,说话要小心些,莫要给自己惹了灾祸!”
吴士绅闻言连连点头称是,生生将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
“若非李浈这等穷兵黩武之徒,仇士良作乱之时在座的诸位怕是永远都要留在骊山行宫了!”
一直站在角落的刘括略带些阴恻恻地低声说道。
“刘主事,莫忘了谁是你的杀父仇人!”众人中一绿袍青年冷笑说道。
“我比天下任何人都想要李浈的命!只是经过仇士良叛乱之事后,让我明白了一些事!”刘括的神情有些阴郁。
“哦?何事?”那青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