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地道了一声,随后唐北鸿才鼓起了勇气,便看向沐颜说道:“那我们…这就走走?”
“嗯…”
微微颔首同意,沐颜也无多言,便是抬足朝着之前走去,却是挑着鲜有人至的地方行去,她可不愿自己与唐北鸿同行被他人给看了去,也免得军营之中会有人乱嚼舌根,这也是沐颜在长安之时对那些公子才俊不假以颜色的缘故。
“沐将军等等!”
见到沐颜已是走远,唐北鸿呼了一声,这便连忙抬足跟上,只怕跟丢了沐颜。但沐颜闻声之后,却是不见慢下来等他,仍是自顾自地朝前走着,不过唐北鸿身为习武之人,身手自是矫健,这点距离只是几息便追了上去。
“沐将军…”
来到了沐颜身旁,唐北鸿又是一声,他想要说些什么来打开话题,但此时话到嘴边,唐北鸿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说些什么,后边就此没了声息。
“嗯?”
听得唐北鸿又叫着自己,沐颜轻哼了一声,却是迟迟听不到唐北鸿后边之言,于是便侧首看来,又与唐北鸿问道:“唐将军可是有话要说?”
“没…没什么…”
连忙摆手否认,唐北鸿又偏过了头去,可他的目光却是时不时地朝着沐颜这便瞟来,一副想看又不敢看地模样。
见状,沐颜不禁摇头一笑,便说道:“唐将军有话但说无妨就是,若是我能够回答,就一定会回答唐将军…”
此言一出,落在唐北鸿的耳中,才让唐北鸿没了顾虑,于是略整了一番思绪,唐北鸿才出声问道:“沐将军,听说你都不曾上过战场,为何此次会有勇气随令尊来这兰州?这战场之上可是凶险无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不留神便会丢了性命,难道沐将军就不怕么?”
“谁说我就不曾上过战场的?”
不服唐北鸿此言,沐颜当即就反驳说道:“之前陛下于长安夺回皇位,我可是也跟着父亲去了的!”
闻言,却是轮到唐北鸿摇头说道:“与辽王士卒的那等厮杀,可是比不过这兰州叛军,他们本就是受得辽王蒙骗,这才跟着造了反,但陛下兵锋所指,那些士卒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又如何会生出誓死反抗之意?”
说着一顿,唐北鸿伸手一指,似是指着西方,又说道:“但那些西北叛军却是不然,他们深知自己所行之事乃是谋反、是何等恶劣行径,可他们还是跟着楚天扬一条路走到底,那些人之中还有不少人的家眷身处中原,而等他们造反之后,他们那些人的家眷自然是不能幸免…试问连自己的家眷都被朝廷给杀了,又还有什么理由不与朝廷抵抗到底的?他们可是心心念着要攻破了长安,为自己死去的那些家眷报仇的…”
言至此处,唐北鸿的神色不禁黯然起来,又说道:“所以这西北的战事乃是最凶险的,就是与北方那些突厥相比也是不相上下,好在近些年的时日,那些突厥人倒是安分,并不曾生出什么乱子,不然我天秦首尾难顾,若是被叛军与突厥人联手起来,我天秦可就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