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主八年,七月十六。
这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是个喜庆得不能再喜庆的大好日子。
千里的红绸,从苍梧山峰的无心居一路铺到月神山下的画情谷。
画情谷里,焦思灼虑,画心是一夜无眠。
一切来的太触不及防,美好到像一个温柔的陷阱。
可就是因为太美好,太久的等带,太迟到的苦尽甘来,蒙了她的眼,亦蒙了她的心,让她错漏了一些本不该忽略的细节。
比如,这一万年,君逸都去了哪里?
比如,君逸又是如何成为书逸的?
还比如,君逸为何会失忆?失忆了为何还会对她一往情深?
再比如,君逸为何会从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变成了霸道腹黑的浪荡公子?
他娶她为妻,她满心欢喜。
却不知,这一步错,错了终生。
她原以为,这是缘;后来才知,这是劫。
她原以为,这是情;后来才知,这是局。
“隐儿,我真的要嫁给他了。”
画心穿着火红的嫁衣,端坐在铜镜前,第一次挽青丝,描黛眉,点绛唇,染香腮,戴凤冠,披红霞……
她对他是数十万年的情意,而现在的他,却识她还不足一日。
今日,她就要嫁给他了。
“是,神女终于得偿所愿。”玄隐替画心细细整理着嫁衣,抚得一个褶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