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媞原以为,赵矜一死,便可高枕无忧。哪里料到,竟然弄出个大皇子。搞的柳媞措手不及,无端端乱了阵脚。
见她不语,柳维风也就笃定是柳媞做下的。想斥责几句,终究还是忍住了。赵矜不死也死了,再多说反而平白伤了他与柳媞的和气。
闷闷叹一声,“娘娘得闲,好好管束皇子才是。”
晨昏定省从不懈怠,没有比赵昕更加孝义的孩子了,何来管束之说?柳媞面色不豫,“昕儿懂事听话。”
柳维风嘴角颤,胡子也跟着颤,嗯哼几声,“娘娘怕且不知,皇子在宫里养下个乐工!风儿都刮到陛下那儿去了。”
若不然,陛下也不会无端端对那大皇子寄予厚望。
乐工?!柳媞咬紧下唇。单单一个乐工不足为患,要命的是陛下知道了!这、这如何是好?!
“叔叔,你为何不早说?!”柳媞怨怪。
“早说?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可有一次听得入耳的?”柳维风不悦。他只不过说的隐晦了些,叫柳媞给赵昕送几个貌美的宫婢过去,八面玲珑的柳媞听不明白?
谁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柳维风暗自腹诽。若不是赵昕越来越荒唐,与那乐工夜夜同宿秋水宫,他才懒得再说这等破事哩,说上一说嘴巴都臭上好几天。
柳媞静默不语。细细回想,柳维风确实暗示过的,可她只当赵昕岁数还小,并没往心里去。她的心思都放在如何能让赵昕顺利登上皇位,至于其他的,柳媞无暇顾及。目光投向万宝,见他目光闪缩,明显早就收到风声,却独独瞒下她。
柳媞狠狠白他一眼。从前这奴婢就瞒着,这次还瞒着!岂有此理!当她妇道人家好唬弄?!
柳维风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告退离去。
他一走,偌大的长春宫入好似冰窟一般,寒意沁骨。柳媞面沉似水,问万宝,“叔叔口中的乐工可是祚俢?”
万宝吃惊不已,娘娘又是如何知晓的呢?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正是祚俢不假。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