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挨个打量,金钏看起来年龄稍长,举止沉稳。银钏面带娇憨,应该是个性子活泛的。
玉姝点点头,对秦王道:“父亲,我那就茯苓一个不够使唤,待会儿叫金钏银钏随我回去吧。”
秦王还在生气呢,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应允。
金钏银钏原本是为彩春而来,却得了个大大的恩赏,心中雀跃不已。碍着在王爷跟前又不好太过喜形于色,连连给玉姝叩头。
“那你们这就去收拾收拾。”玉姝吩咐完,见她俩没有起身的意思,“还有话说?”
金钏垂首轻声言道:“婢子斗胆向小娘子讨个恩典。彩春一时糊涂,才敢在背后议论小娘子,望小娘子饶她……”
彩春听着前半句,感激涕零。待金钏说到后半句,彩春如坠冰湖。金钏哪是为她求恩典,分明是推她去死啊!
“议论小娘子?”秦王蹙起眉头,打断金钏,“她是如何议论的?细细道来……”
金钏垂下头,惊慌说道:“她……她说小娘子右手……”学着彩春当日模样,做给秦王看,“说小娘子右手这样的……”
话音未落,秦王怒极,扬手将青瓷茶碗重重掼到彩春膝前,稀里哗啦摔个粉粉碎。
彩春面颊被迸裂溅起的碎片割开几道小口,血线丝丝流下。
玉姝的右手,便是秦王逆鳞。
霎时间,暖阁里的气氛因为秦王暴怒而降至冰点。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跪着的跪好,站着的站直,眼观鼻鼻观心。
“谁给你的胆子,指摘本王的女儿?嗯?”字字冰寒彻骨,转而看向高德昭,“她是哪个院里的?”这趟来凉州城,是从王府各院里抽调的人手。
高德昭忙躬身说道:“回禀王爷,彩春是安义郡主跟前儿伺候的。郡主说,小娘子一定没有得力的人手,所以郡主打发彩春跟了来。”他特意咬实郡主、一定几个字。
秦王不负高德昭所望,听明白了话中意味,此时的秦王,面色铁青,气势凛然,“你仗着是安义的人,就对玉姝心存蔑视?”看似没有起伏的问询,却是若惊涛骇浪一般,轻易就能掀翻所有令他不悦的任何人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