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拂了金管家面子,封石榴不情不愿拈起一个,小口咬下去,细细品尝之下,泪凝于睫,声音颤颤,“是、这是琥珀……”她一尝就知,是琥珀做的水晶龙凤糕。
琥珀自小伺候封石榴,也是她的陪嫁婢女。封石榴原想着到了婆家给琥珀寻门好亲事,因她一直无所出,不受婆家爱重。琥珀的婚事就此耽搁下来,这一耽搁,就耽搁到封石榴大归。琥珀有意终生不嫁与封石榴作伴。封石榴不允,做主把她许给金管家的儿子。
后来,封石榴孤身去到永年县,再没收用贴身婢女,都是些做杂事跑腿的。
虽说琥珀比金四大了三岁,可金四实诚憨厚,也喜欢琥珀,待她极好。二人成婚不久,相继生下一子一女,日子过的挺和顺。
这趟来凉州,琥珀把子女托付给婆母,说什么都要跟了来。
“是!是琥珀!”
馆陶牧说一声是琥珀,金管家把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琥珀带了进来。
时隔数年再相见,两人双手交握,泪眼婆娑,感慨万千。
琥珀面色红润,眼光晶亮,比出嫁前略显丰腴。甫一见着封石榴,琥珀心痛不已,颤声道:“娘子,您、清减了。”
经历过夫君惨死,父女不睦,至今仍是孑然一身。封石榴那颗脆弱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但见琥珀得到了她此生都无法得到的幸福,封石榴倍感欣慰,含泪微笑,问她,“孩子们呢?”
“在家跟着婆母……”说起孩子,面颊挂着泪珠的琥珀,也笑了。
琥珀有一肚子话想要对封石榴说,因有馆陶牧在旁,只得强忍着。封石榴也一样,当下求了馆陶牧,又问过金管家,同意她把琥珀带去铃儿胡同住几天。
馆陶牧又拨了两个婢女同去。
琥珀擦干眼泪,与金管家退了下去,叫他父女二人好生叙话。
封石榴重新坐下,馆陶牧问道:“熙熙楼生意挺红火吧?”他的女儿,一人撑起间大酒楼,馆陶牧骄傲的挺直了脊背。
“嗯,生意好着呢。父亲身体还好吗?”
“好!好!你呢?在永年县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