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石榴唇畔含笑,压低声音问道:“兰芬,他就是那个……”
张氏脸腾地红到耳根,点点头“嗯”了一声,目光不由自主瞟了瞟闷头给阿豹擦拭腹毛的玉姝。见她专心致志的一边擦掉阿豹腹毛上干涸的血迹,一边轻声对阿豹说着什么,并没察觉自己的窘态,这才放心。
布上沾了点水,血迹晕开,越擦越擦不干净,弄得阿豹整个猫都粉莹莹的。玉姝单手包扎又不太利索,给阿豹四蹄缠的跟个小粽子似得。这还怎么走路?难不成就这么抱着?张氏眉梢跳了跳,赶紧别开眼。
封石榴知机的住了嘴,没有再问。
静默片刻,四人四匹马从西边追风逐电般朝他们狂奔而来。
所有人面色一沉,西北是凉州城方向,难道那群贼匪还有后着?
张氏刚刚松弛下来的弦儿登时就绷紧了。封石榴示意她稍安勿躁,跳下马车,手搭凉棚,循马蹄声望去,待看清跑在前头通身黎色劲装汉子的面目,长舒口气,道:“是宋成,自己人。”
众人悬着的心才放下。
须臾,四人到了近前,翻身下了马。
为首的正是二十八郎将之一的天钺郎宋成。他四十来岁,肤色古铜,五官立体,目光如炬,体型健壮匀称。
跟在他身后眉心一点朱砂痣的少年,名叫慈晔。长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的是桂哲。单眼皮,茶色瞳仁的是秋昙。
不等他走到近前,封石榴忍不住怨怪,“怎的才来?”
宋成紧抿嘴唇,不发一语,环视一圈。
池昊背上羽箭还未拔出,老大手上沾满血迹,正在为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宋成目光停在池昊脸上不动,一道一道伤口,横七竖八排列,很不规则也没规律。划擦摔剐蹭?都不像。宋成仔仔细细把自己所知道的兵刃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哪个也对不上。
懊恼的甩甩头,看了眼老包。那是封石榴的家奴,他见过一两次,不算熟识。
张氏也从车上下来,伤口包扎好了,衣裳还没换,柳绿衫子上血污斑斑,容色疲惫,一看就是经过一番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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