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贞轻笑,“你别忘了,她也是皇子昕的母亲。”
这天下早晚是皇子昕的,作为母亲,要为他扫清一切障碍,包括赵矜。
“那三位郎君是否也……”
“未免天下人诟病,三位郎君暂且可保无虞。以后嘛……”田贞静默。斩草除根,只是早晚而已。
二人默默喝了几口煎茶,田贞问道,“为父还想问你,永年县钱氏一案,是何缘故?”
田内侍颦了颦眉,“父亲也听说此事了?”
“你忘了死刑须得陛下朱批!”
不止皇帝朱批,还命人阻拦数次才能批复,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贞元年间,那钱氏犯下的死罪。逃到永年县后,不守妇道与人通奸。而且还主使奸夫戕害小姑亲侄。所以,判她死刑。”田内侍绝口不提,钱氏乃是宁庸婢女。廖启在公文里记录的极为详细,无需过多赘述。
“此案涉及宁太学,所以……”田贞若有所思道,“陛下为此事还特意召见了大理司直来问话。”
“大理司直?百里极?”百里极是左都御史百里恪的侄子,查案很有一套。
看来皇帝对此案果然慎重。
“那宁太学……”
田贞颌首,“嗯,陛下也传了宁太学。”百里极就在皇帝的御书房里询问宁庸十六年前那桩旧事。
田内侍暗笑,果然叫廖启猜中了。
廖启将钱氏所犯旧案翻出,甚至不惜叫田内侍向贵楼买消息,并没指望皇帝与宁庸离心。他只想藉由这件事,埋一粒种子在皇帝心里。这粒种子迟早会长成参天大树。
“陛下似乎对这件案子格外重视,不过,最终还是御笔朱批定下钱氏死罪,秋后问斩。”
一命偿一命,本该如此。田内侍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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