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灌顶一般。玉姝想起封石榴几次三番提到她及笄如何如何。
一切早有预兆,怪只怪自己从没深究。
那么也就是说,“封老板也知道此事?”
“嗯。石榴、六斤、还有七郎都是知道的。”
“只有我不知道?”
“以前怕你年纪小,不敢说。现在说,也不算晚。”张氏讪讪笑着,“阿娘嘴拙,总也开不了口。”
玉姝哪舍得怪她。设身处地的想,这件事张氏最是为难,偏偏就得她对玉姝讲明。
“阿娘,我并非埋怨。此事于我,实在难以承受。”
“阿娘懂,懂!玉儿啊,事关重大,你千万不能对别人讲。就连阿荷、十一娘都不能说,知道吗?”
玉姝点头。
就算张氏不嘱咐,她都不会说的。
“既不是弃养,那这些年他为何对我不管不顾?”
话题就此展开,张氏絮絮的讲述着十二年前的旧事。
玉姝出生时,适逢高括客居秦王府。那时的高括,并不似现在这般声名远播。
玉姝出生时,高括特意卜了一卦,说这个孩子及笄前必得远离父母,才能保证唐睿阖家康泰。
于是,张氏带着玉姝在东谷灵州安了家,隐姓埋名过生活。待玉姝长到五岁多快六岁时,秦王捎来话,说南边势旺,于家宅有利。
这个有利当然指的是秦王府。
彼时,张氏得到兄长病重的消息,便带着玉姝回到永年县住下。这里到底是张氏家乡,对张家知根知底,不能惹人猜疑,一切都得做的合情合理,没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