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六斤拐过一个街口,偷偷往后看,哪有妹妹的人影。鱼六斤慌了,回去找,也没找到。
他把妹妹弄丢了。
老包赶车赶的很稳,玉姝边吃饼,边道:“六斤哥哥,简大叔说,该放下的事终究要放下。有些包袱不能一辈子都背着。”
鱼六斤诧异,“诶?”
玉姝舔了舔嘴唇,笑吟吟又道:“他还说,别什么事都责怪自己,否则你活得辛苦,别人也跟着辛苦。”
鱼六斤听着听着,眼里蓄了泪,喃喃道:“那样迂腐的人,说话还一套一套的。行了,你回去告诉他,我知道了。”顺了顺玉姝黑亮额发,问:“下次,给你买煎豆腐,好不好?”
玉姝摇头,“不好。豆腐铺旁边有糖渍金桔卖呢……”
玉姝一本正经讨零食的模样逗得鱼六斤开怀大笑。
老包嘴角含笑,扬起马鞭,“驾——”
马车快到熙熙楼门口,老包猛地勒住缰绳,焦躁喝问:“这谁啊,弄个鸟挡路?”
车里俩人被晃得身子一歪,鱼六斤忍不住责备:“老包,当着玉儿的面,说话注意点,别那么粗鲁。”
老包苦着脸,“没有呀,真的是个鸟。”
鱼六斤咦了声,挑起车帘,路中间赫然摆放的一只大竹篓里有一只丹顶鹤。这会儿正歪着脑袋好奇的左右张望。
“这谁啊?弄个鸟挡路?”鱼六斤高声喝问。
话音刚落,熙熙楼里有人急匆匆一溜小跑出来,边跑边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的!我的!这就拿走,这就拿走!”快手快脚捧起竹篓,一溜烟儿又跑进熙熙楼。
“他谁呀?”鱼六斤盯着那人背影自言自语。狐疑着下了车,穿过天井一路来到韵舍。刚一进去就见封石榴拢拢并不散乱的鬓发,对藤垫上盘膝而坐的一众乐工们笑眯眯介绍,“这位是新来的乐师,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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