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呀…”简秀才画扇面自在惯了,刚想推却,就听他阿娘在屋里喊道:“去吧,去吧。难得玉儿费心为你筹谋,你也不能画一辈子,写一辈子。”秀才娘说话慢条斯理,声音沙沙的,可能伤风了吧。玉姝边寻思,边附和,“是啊,阿婆说得对。简大叔这是大材小用了呢。”
“听听,听听,玉儿一个孩子都知道我儿大材小用了。”别人夸赞自己儿子,哪个当娘的不高兴。
简秀才孝顺,再说阿娘看病吃药花费不少,还有来年的秋试……想了想,“好吧。明日我随你同往。”
第二天朝早,简秀才仍旧一袭半旧青衫,随玉姝去见沈娘子。
传习所往来账目并不复杂。而且沈娘子、崔管事都不是难相处的人,对简秀才来说这份工太轻松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知道简秀才有份正经工,再不用日晒雨淋,秀才娘的病都好了大半。
以后玉姝上下学跟简秀才同路,张氏也放心了。
不用担心家里俩人一狗吃不上鲜鱼,可以踏踏实实生宝宝坐月子的云绵也美滋滋的,出来进去尾巴翘的老高。
玉姝做成件一举好几得的事,更是开心极了。
这日天刚蒙蒙亮,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本以为闷热许多天,能痛痛快快来一场瓢泼大雨解解暑热。谁知等来的却是娇贵若春雨一般的细碎雨沫。
玉姝撑着油纸伞与简秀才并肩而行。
街上行人很少,大概都趁这样的雨天在家里睡个回笼觉。
简秀才不会唠家常,玉姝问,他答,不问不说。
“简大叔,街坊取笑你,叫你秀才,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恼?难道你不生他们的气吗?”玉姝一直好奇,一直没机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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