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都死了哭也没用,还是想着怎么想把人运回去吧。”方晚晴站起身来,发现白庆文一直盯着尸体不远处,刚才那琳达就是抱着那的一根竹子不放又哭又闹,还要方晚晴小心臭男人。
方晚晴走到白庆文身边,低声问:“白先生,看什么呢?”
白庆文摇头道:“没有,没看什么。”
方晚晴故意指着那根竹子道:“这竹子下面好像有个土包呢。也不知里面是什么,刚才琳达可是抱着那根竹子在哭呢。”
“她已经疯了,一个疯子。”白庆文叹口气,神情凄然,“算了,人都死了,我也不该说这些话了。谁也不想意外发生,可我们的生活中充满了意外。”
“据我所知,你只是个牙医,怎么这语气像是每天见惯了生离死别似的?”
方晚晴说这话一直盯着白庆文。
雨很大,他还举着伞,遮住了大半张脸。
“是,我的工作接触不到那么多生死,不过这事情不就是这样吗?今天这个大帅明天哪个将军的,现在又是姜司令在南京要做大总统,看到这些事也多了,生在乱世,身如浮萍,咱们谁都做不了自己的主。”
“哈,想不到你还是个哲学家,不,可以去《申报》写专栏了,一定比那个鲁什么先生写的还棒。”
“见笑见笑,这两天发生这么多事,难免让人多想。”
这时经理已经招呼山庄的一个工人来了,让他和召南一起抬琳达的尸体。
召南深一脚浅一脚,经过方晚晴的时候轻轻哼了一声,还悄悄横了她一眼:真是,冒充服务生也就算了,还要抬死尸,你却只装大小姐,这个买卖我可太亏了。
山庄大厅,秦露露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尸体神情恍惚。
过了好久才问道:“她是怎么……”
“不知道,忽然就滑倒了,摔倒一棵成长中的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