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仿若有一道电流闪过, 在脑海里回荡。
宿炎飞捂住脑袋。床上青年依然睡得安静, 还转过身嘟哝了两句。
有些时候,深埋在脑海里的东西, 只需要一根引线便可点亮。但有的时候,即使回忆被点燃, 在揭开那张面纱前,也需要许多燃烧的时间。
男人坐在椅子上,再望向青年的眸中,像是埋了一团火。
他的记忆朦朦胧胧,还不能全部忆起。但他也知道自己需要一个解释。
窗帘质感厚实, 光线透过,照在青年身上。林中的木屋面积不大, 才够两三个房间,每个房间的占地面积也有限。
就像他们现在所处的这间。
除却一张床,只剩一把木椅,摆在窗帘旁。宿炎飞背对着光,双眸深沉, 几乎下一秒就想把人叫起来。
他的手都差点搭在那张唇上了——但下一秒,又浮在差之毫厘的空中。
他也有东西没告诉过青年——关于青年的身份。
不过半斤八两。
骆泗醒时已然是黄昏时刻。茜色的光芒笼罩在窗外, 将室内镀上温柔的暖光。
他揉着眼睛起来, 往窗外望去时, 瞬间被吓了一跳。
宿炎飞坐在床边, 就那样双手搭在一起, 直勾勾地看着他。
男人的眼眸深沉,漂浮了一层暗光。骆泗看不清他眸里的思绪,却能立马察觉到这个人心情不好。
“怎么了?”他不由轻声问道。
宿炎飞没说话。他知晓自己是没有“愧疚”这种情绪的——然而在青年的目光下,即使那里面没有丝毫审视——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你说。”倒是骆泗坐不住了。他一下从床上翻起身,双膝跪在床上:“不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