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周身艳丽的小鸟, 鸟喙淡黄, 布满细细的绒毛。
一只长镜头藏在它身侧半米的地方, 上面铺了一层用来伪装的草叶。宿晓眯着眼凑在镜头前,头上同样顶了一串儿桉叶编织成的毯子,将人整个盖住。
景锋笼罩在同一张草毯下。总是不可一世的脸上, 眼睛微微眯起。荒原的烈阳下, 二人紧紧相贴, 显得有些燥热。
景锋比了个手势。“拍到了吗”?
宿晓点了点头。腰上搭来一只手, 不规矩地摸了摸。
宿晓浑身一抖。拍摄期间,他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更遑论空出一只手来打断。
他摇了摇头,眼神求助般的飘过去。
景锋凑近他耳边, 用气音交流着, 声音微不可闻:“镜头已经够了。”
手有往下攀附的意思。草毯子下蠕动了几下, 宿晓专心拍摄, 唇却抿得紧紧地,泄出一丝低吟。
渡边鸟轻轻振翅, 展翅飞翔。
它在低空飞舞,好似好奇,望着荒原里纠缠的两人。宿晓的摄像机抬起,执着地追寻着天际的渡边鸟,下一个瞬间, 终于忍受不住般, 歪向一边。
捕捉到幼鸟的镜头后, 电影在M国的最后一幕,也就正式完成了。
“终于!”导演的卡声后,周景州双眸含泪,激动得不行。他围着王导转圈圈,黑了一圈儿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国了?!”
在国外封闭拍摄了两个月,周景州感觉自己离茹毛饮血只差最后一步了。
王导满脸无奈。团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草毯子下的两个人却久久未动。周景州满脸好奇,转身过去喊人:“你俩干啥呢……”
苏莓映把他拉住了。在周景州的瞪视下,她一脸自然:“行李收拾好了?”
周景州摇摇头:“房间都没回,我收拾啥!”
“先想想要带什么吧你,丢三落四的家伙。”比起真人秀里的时候,几人同吃同住几个月,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周景州被推搡着转过身去,依旧满脸懵懂:“说谁丢三落四呢!诶你别推……”
草毯再无人打扰。过了很久,才终于被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