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老人手上动作不停,回头狠瞪:“米萨为什么要救他——你难道希望,他的努力都化为灰烬吗?!”
哈里斯睁着一双朦胧泪眼,早就说不出话。
窗外金光大盛,无数虫族的断肢洒下,像下了一场盛大的暴雨。骆泗的身躯早已被金光包裹住,没人再能看清他的容颜,也不能看见那双泛着光的眸子。
伴随着血腥味,他将左手抬起,眸中似有悲悯。
一个清浅的吻,落在无名指的圆环上。
“对不起……”
呢喃声被风搅碎。那只瘦弱的肩膀似乎颤了一下,预备学员染了血的长袍跟着在空中一抖,像一束娇弱的花蕊。
金光片片开合,围绕着骆泗盛开。花瓣不断地凋零、成长,随着呼吸抖落在空中,旋即点点消散。
整座城市的目光,都被这神奇的一幕吸引,再移不开。
就连近在咫尺的虫翅震颤声,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骆泗闭上眼,他已经看不清周遭的环境,也没有精力去关注道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不知道这一幕被永恒的记录了下来,封存在数架机甲的记忆体中。
那道金光如莲花一般生长时,亚托维尔的父亲,刚刚将玫瑰花从爱子的口袋里掏出。
又被染上一层新鲜的血液,玫瑰似乎越发娇嫩。每一片花瓣都含苞待放,几乎能滴出水来。
老人指尖用力,将这朵玫瑰搓成碎片。
“你在做什么!”
对身后的质问恍若未闻,花瓣回归原型,变为一片片被揉碎的纱布,散落在地上。